会漂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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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远去


发表于 2005-12-3 20:40  2161 次点击

  〈1〉写下上面的题目,手指微微抖。不知道自己用怎么样的的心绪去写那一段悲喜交加的日子。
     涉世未深的我交了一笔太昂贵的学费。那段经历至今仍是我的梦魇。
     十九年的精力,十九年的信心,十九年的善举,消耗殆尽。
     一切源于自己痴迷写作。
     〈2〉2005年夏天,我被施了心魔,一心一意地写文章,上课下课写写写。即使一些无关痒痛的屁事。
      自己最大的心愿是写一些文章,结集出版。一切渐渐如我所愿。
      政治老师的出现。
      她从北京打电话告诉我她在北京某高中升职为年级主任,薪水丰厚。我恭喜她并要求瑕疵见面一定要请客。
      七天里我和老师的短信联系占用了我多半的写作时间,然而红运悄悄降临。
      当我坐在书店冰凉的地板上翻书,老师打电话来说她朋友在报社任主编,让我去试试,一边写一边由他带着,逐渐几可以发表文章,直到结集出版。
      我为此欣喜若狂。只想明天去北京,后天成一作家。
      办妥休学手续,我呆在家休整。周二,姐姐的同学从北京打电话到我家,我说姐姐不在,彼此寒暄了一阵,最后段哥留下手机号码让我转告姐姐,我把号码随意地打到手机里。
      周一早上八点。我安静地坐在大宇客车里,头顶小箱衣物怀抱野书,朝亲戚们晃手。
    〈3〉车轮缓缓驶出车站。我只想快点到北京找老师去报社。我的地盘,请你等我。
汽车路过河北,老师发短信说她在保定,让我下车找她和主编玩。可是,汽车偏偏飞到河北与天津的交界。我一时乱了手脚,发回短信:老师,北京见吧。
      暮色四合。汽车平稳停住。我拖拉着大包小包出了车站,蹲在路边既无望又无助。我很自己完不在天津下车,怕自己周围陌生的空气,气自己怎么不认识北京的熟人。我靠在电线杆下头一埋,心一酸,水就一阵阵充涨着眼眶。
      我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上的信息,他!——段哥。
      我哽咽着对着手机跟段哥——一个为曾谋面的人,说了一火车语无伦次的话。他坚定地说你别急,我去接你,你穿什么颜色上衣?我穿一件白色衬衣,记得啊。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周围已冉起一串串小太阳,可是我丝毫不热。段哥发短信说叫我别怕,路上堵车。我耐心地等等等。
      十点九分,有人喊我的名字,周围的空气马上幸福起来。车飞驰在繁华的街道上。我什么话也没说。
      车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广告公司。饭后,段个引我去他的房间睡觉,顺便问我明天的打算,我说去保定。他拿拖鞋给我,让我早点休息,临走还说第二天送我。
    〈4〉第二天我没吃饭坚持要走。大的行李先寄放在广告公司。段哥陪我去了车站,帮我买票,送我上车。我坐在车厢里悠闲的翻阅杂志啃白象方便面,可什么味也没品出来。
      我远远的看到老师在烈日下温暖地冲我笑,彼此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像一个游子拥着母亲。我注视着那张亲切和蔼的面孔,眼中除了阳光就是海洋。
      从面馆出来,我们一路笑着跳着去地下超市,看书喝可乐。我的快乐似牛粪上的苍蝇----密密麻麻。
      一所房子,面朝公园。房子上空,欢声笑语打成一朵。
      卧室里男生和隔壁女生都去为我接风。主编也特意赶来看望我——那个文质彬彬沉默少语的男人。
      我把自己的理想和愿望说给满屋子的文学青年听,他们总说很好很好啊,还一个劲地鼓掌。
      我说自己读《麦田里的守望者》事思想不知道该往哪走。谁也没有说话,脸只是显出一张蒙娜丽莎的微笑。一个大二的学生坐近了我,他和我聊文章和写作,促膝交谈至深夜。



续:
      (5 )早上八点,邻床的大哥哥唤醒我,让我去洗漱。然后,一群男生女生把我捧进洗手间,帮我洗脸,有意思吧?到底是有修养的孩子,我想。
      饭后,主编坐在床沿上吩咐师姐师哥好好照顾我并带我出去玩。自己头一次和几个大哥大姐玩,真新鲜,真兴奋,真好玩。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走在繁华古老并茂的大街上。那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协调最幽雅的街道。好多中老年人手握着大把的香火,在庙前虔诚地叩拜。庙前对面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自行车让我眼花缭乱。弱国我有一千万,我就各买一辆车子送给自己身边志同道合的人。我有吗?没有。所以眼睛收到了一切。
      毫无方向感的我夹在人群里,跟大家在路摊看一些小玩物。谁都知道,看一些东西是不花钱的。
      黄昏,我们转悠到“家”的时候,师妹提议去公园,一拍五四合。手攥着钢丝脚悬着钢丝过身下的湖,我第一次那样刺激地玩,痛快!谁的手机差点掉进湖里,吓得大家一身热汗。
      我摸出手机看时间,有未读短信两条。我回:我很好,谢段哥。
      回家,吃饭,聊天,看书,睡觉。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
      兄弟姐妹仍旧给我挤牙膏递毛巾。一个婴儿无忧我虑地享受着他人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照。你也一定想拥有如此的宠爱吧?
   〈6〉在一个整洁的居民小区,我闹着要吃面。于是,五个人抄起竹筷,十分钟干掉十大碗牛肉面 ,五个圆滑的肚子好福气,呵呵。
      我无聊地走在老师身后左晃右摆,走到一个阴森森的破庙。大白天里的黑暗一直陷陷陷。庙内的气愤毫不逊与庙外的骄阳。我看见几个屋里坐满了和我年龄上下的孩子在拼命鼓掌歌唱,此起彼伏。
      师哥师妹引我进屋找板凳坐下,他们凝神地听前排人讲和唱。五湖四海的陌生人做着自我介绍。每个发言人的话比天津快板还快。此功之深-----众非等闲之辈。
      一个小时后,大头戏上眼。四个衣冠楚楚老师模样的人上前一一讲课,台下一阵一阵狂龙掌声,简直是掌门欢迎武林盟主的武林群英会。可是,我没看到有个是武林盟主的人登前。
      耳朵摸到什么“几何倍增学”等乏味的东西,我最讨厌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在讲如何推销产品!喔,上帝!
      大家在板凳上坐了足足四小时,竟然没人说或表现出累。我沉不住屁股起身要走,却被老师和师哥摁下去。他们严肃地说,老实听课!然后转过头继续津津有味地听讲。
      五点终于下了课,我夹在人群里沉默。无意间听到黑暗中有个男生气冲冲地说:为什么拉我来干传销?!于是,我开始逃,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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