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消逝~~牛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
  爷爷是个农民养着两头牛我管它们叫大牛，二牛。我和大牛，二牛相处得很好。记得刚来到乡下看见大牛，二牛的那一刹那，它们突然"哞”的叫起来。爷爷说，这是它们对我的欢迎仪式。
  爷爷牵着牛去干农活，我就屁跌屁跌的跟在牛后面。在乡下呆久了，我就自然而然染上了一股牛气。奇怪的是我整天都跟爷爷在一起，却没有染上农民的那股朴素的性格。
  从六岁开始我就当上了村里的孩子王。爷爷不干农活在家休息时，我就带领着院子里的六个同龄孩子去和另一个院子的孩子群P。回来的时候各个都灰头灰脸，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在那个没有网吧的年代里，一切都觉得如此单纯。今天弄脏了衣服或弄破裤子遭到父母的打骂，明天大家又继续玩耍继续弄破衣服裤子。破了，就缝上补丁接着穿。而如今又有谁会穿着一个又一个补丁的衣服裤子。
  我很健忘，我以记不起那些伙伴昔日的样子也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但我却清楚的记得当初的每一件事。第一次玩耍时打破了邻居的玻璃，第一次撕破伙伴的衣服，第一次打架我们的院子赢了，第一次和伙伴尿尿尿得远我赢了，比尿尿尿得高我却输了.....
  在我八岁那年,爸妈就把我接到镇上去读小学.爸爸开着拖拉机接我走那天,大牛二牛一直目送着我远去。
  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俺爷爷培养出了两头特通人性的好牛更不容易啊!所幸的是学校离爷爷家不远,沿着公路走上二十分钟再走向另一条岔路就到了。.
  小学期间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应试教育,那时读书没有压力.哪像现在的小学搞出了什么"数学尖子班'"英语班'甚至连化学班物理班都有，真他妈能搞。星期天的时候作业很少，有时碰上农忙还能放一个星期的长假。每个星期，我照样和大牛二牛呆在一起照样和院子里的伙伴疯狂打闹着。
  有一天邻居家的母猪产崽了，一胎七个英雄母亲啊！我央求爷爷也让大牛二牛产崽。爷爷听了笑着说：
  “傻蛋，它们是公的”
  “那你给它们找头母的啊”
  “大傻蛋”爷爷开心的抚摸着我。
   我也拖着鼻涕高兴的笑了。
   小学生涯很快就结束了。初中，我家搬到城里，我也转到城里念书。童年是的牛气很快就显示出来了。
   面临着升高中的危机，老师不断给学生布置过多的作业说是有压力才有动力。作业我是从来不做的，试卷传到我手上就顺手扔进垃圾桶里。老师经常把我叫进办公室进行思想育。
   说我不能放纵自己，没有文化的人是最被看不起的等等诸多飞黄废话。在我眼中老师的权力还没体育馆的门卫打。这些自以为最有文化的人是最没有文化的也是最不讲道德的。他们能为了年终那200块的奖金而不顾一切，当然是不顾学生的一切。
   初中毕业的时候，老师们变了个人似的，逢人就夸。还说我很有主见，很有领导才能，夸我是块干大事的料。不晓得他指的大事是哪种大事，总之决不会是好事。我是守法公民，除了打过群架别的违法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离开学校的时候，老师们站在校门口看着学生远去，那种神情使我想起了大牛和二牛。
  假期里，我决定回到乡下看望爷爷看望大牛二牛，最好是还能碰上儿时的伙伴。回到乡下，熟悉的牛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村最豪华的卫生间————和我们用的抽水马桶一样。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入我心中。
  “爷爷，大牛二牛呢？”
  “那两头牛老了，我也没必要干农活就把它们卖了”爷爷啧啧的吸了口旱烟。
  “卖给哪家农户了？我去找它们”
  “傻蛋，卖给屠宰厂了，两年前。我知道你对它们有感情，就在卖了它们之前叫你大姑给大牛二牛拍了张照片。
   说完，爷爷就从抽屉里取出了它们的照片。
   兄弟你死得冤啊，一代功臣就这样走了。
   “傻蛋，那两头牛卖了1000块，值”
   我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牛郎织女》，里面的老黄牛特牛不仅给牛郎找了个老婆，死后还把自己身上的牛皮给牛郎找回老婆用。而大牛二牛却这样匆匆的走了，还没来得及看我最后一眼。它们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除了回忆，我只继承了它们的牛气。
   高中，我在学校混得特好，无论是群架还是单挑同学们都来找我帮忙。我成为了老大，特牛，牛气冲天。我把大牛，二牛的照片夹在钱包里，朋友们以为是我女友的照片，非要我拿出来看看。
   我对他们说是我兄弟的照片，他们不相信。
   我把照片给了他们
   “两头牛啊，大哥”
   “对，那是我的兄弟，我最好的兄弟。大的就大牛，右边的是二牛”
    说完，我吸了一口烟，中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