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至八日

已经回家了。

上午在以前的学校里打一个上午的球。很安静了的学校。有我有卡卡还有木头我们三个人。

篮球一下一下拍打出很安静的声音很是动听。

晚上吃饭。老爸一直吵着老妈回来了也不陪他出去逛逛。很是幸福的画面。

上网发现自己的博客开不了。花儿里面吵吵的还是有虫子耗子还有分贝。

从凡子那里回来。半夜火车过韶关的时候穿过很长很长的隧道一直不停象是到不了尽头。

车厢里很安静有人睡着了有轻微的鼾声。里面很亮外面太暗有点刺眼无法入睡。

来前和凡子做很久的公车去到海边。一路上有很多地方都有着漂亮的名字。

龙华。沙吓。坂田。明治村。雪象村。盐田。大梅沙。

车到盐田去大梅沙的一路上有很漂亮的风景。车在山的边上盘桓前进。车厢一边是挺高的山山上多植物。另一边是期许很久的海。

那天风大浪大没有阳光。在车上就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浪一层一层的翻涌而来。

T68深圳到长沙时已经是八月一日凌晨的两点过半了。第一个从火车很是拥挤的车厢里踏下来的时候看见站台上很是空旷的灯光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然后在我还未回神的时候耳边喧哗声渐涨。很快弥满我不深的中耳道。一层一层的声音翻涌而来。犹如那天大海。

一个人背一个孤单的挎包在过站台的地下通道里慢慢走。身边的人脚步匆忙脸上有或疲惫或欢喜的清晰神情。照得亮头顶上面那盏不怎么亮的灯。

出站口上总是堆满大把的人。为生活忙碌的人们很是殷勤的上前询问每个有包无包的旅人是否需要车是否需要住宿是否需要吃点东西。我什么都不需要。

火车站广场中央的大喷泉。还未走近就看见邓子已经走在那里很久的样子。一脸风尘。黑了不少。

两个人席地坐下。商量去处。无疾而终。

通宵营业的小超市里还有亮灯。进去转了一圈拿了两瓶白水出来。

沿602路公车的站牌一路走过合峰到建设银行的门口然后做下。开始说话。看着月亮从建行那个没亮的招牌上面慢慢上升一直到大楼的顶上然后看见头顶天渐渐亮了起来。很久之前就已没有烟抽。我数着烟头玩。

看看包里三号半夜11点半的火车票回常德。还有两天。找邓子拿30块钱加上自己包里还有的15块一共45块还有一个五毛三个一毛的崭新硬币。

邓子送我去火车站。半路看他下车然后我去到车站买了当天下午去岳阳的车票。15块。

长沙的第三候车室总是很吵。也许第一第而第四候车室也是很吵的。做了不知道多久。然后上车。普通硬座11号车厢50号座位。很好。靠窗。

车厢不宽的头顶上一排很是整齐的小风扇一直卖力的扇。身边的人们吵着太热。

路上看见大山。有大块坚硬的裸露石头。车到汨罗有条很小的河。来不及猜测是否屈大夫魂归于此有交会的车呼啸而过。

下午五点多岳阳下车。这是个不大的城市。进站的一段铁路旁边有低矮的居民区窗栏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火车一过象旗帜般猎猎飘扬。

如所有的火车站一样出站口一样有殷勤善良或不善的人们。在人群里轻车熟路的漠然穿过走上大街。

买了地图。在路边看看站牌然后跟着公车行驶的方向前行。

到洞庭湖。应该是个小的码头。有停各种各样或巨大或陈旧的船。靠湖有一条挺长的一人多高的水泥堤岸。把包仍到背后不很艰难的爬上去。抖掉鞋子里的沙子在堤上在湖风里我走得猎猎做响。坐下来抽支烟看完洞庭的夕阳然后拍掉声上的灰尘继续前行。

看见岳阳楼。关着的售票窗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成人票价45元。学生儿童半票。然后离开。

在岳阳还没开始热闹起来的步行街上找个地方坐下。抽烟。听两旁装修好看的专卖店里放的歌。天开始黑的时候人开始多起来。广场样子的一块空地中央坐满很多人都抬头在看头顶上那个很大的屏幕里放的古装电视剧。我开始准备离开。

在一个报刊亭里请那个年轻的女老板给丫头打了个电话。老板挂下电话用很好听的声音告诉我说不在谢谢五毛。

走过两条街看见网吧再看看身上的钱虽然已是一天未吃东西但还是决定去坐半个小时。开QQ看见丫头的留言说她已知道我到岳阳说找不到我说会在那里一直等我。

可是那里是那里我不知道。

给老板扔了一块钱然后拿上包在街上奔跑。闯过一个红灯听见背后司机大声吵闹的声音继续奔跑。

在步行街来回两遍然后沿来时的路跑向火车站的方向。路上无风汗留进眼睛里。

空阔的车站广场上很少的几个人在走没有我熟悉的背影。一遍一遍的来回的走才发现原来陌生来临如此无声无息。

在大街边上站下我握起手不知道是不是想抓住点什么。原来我是那么的焦急。

听见背后的声音的时候我转头知道。那是丫头。

你就坐在我的对面你在喋喋不休一路上想骂你笨的话在我微笑的嘴角边再留不出来。只想好好听听想听很久了的声音。那么动听那么动听。

晚上你不肯回家于是我们沿着大街一直走一直走偶尔停下来铺开报纸听你说话。还有喝水。然后继续走。

那天半夜很是宽阔的南湖广场上面有我们的脚步声还有那么大那么大的风声你说的话一句一句都异常清晰。湖边看见水。一如傍晚的洞庭。水声滔滔一浪叠着一浪夜里有人安静嬉戏。

那天我的左手旁边，隔得不远就是你的右手。

那天枕着背后你安眠的呼吸我终于第一次睡得安详。做了梦。梦了果真有你。我们双额想扣。你对着我微笑。

二日下午五点二十三分的火车离开岳阳。之前已送走很是疲累的你。虽然你一直坚持要送我可我已习惯一个人走进候车的拥挤人群。你在公车上开了窗对我挥手。我只是微笑站立看你渐行渐远。

到长沙仍然是第三候车室从七点一直安静的坐到十一点十四分没有说话没有抽烟没有喝水没有站立只是安安静静的坐下如孩子一般听话。

2286次还是一如往前的拥挤不堪过道里车门后厕所旁都已或坐或站慢了疲累的人们。随便找个车厢上车然后挤在人群里不再走动亦不再言语。

车厢里空气浑浊有人抽烟有孩子在哭还有无处不在的汗液的味道忽然我就想睡去我怕我忍不住胃部的翻腾我会想吐。可是我已寸步难行。

路上停两次车我都看不见站牌夜一直那么黑不曾亮过。

常德站下车的时候是三日一点五十八。走出出站口用钱包里最后的一块钱还有那个崭新的五毛和三个一毛硬币和一个老板砍价然后买到一瓶水。

包里还有一个青色的苹果是丫头给的。拿在手里闻见清新的味道觉得胃里开始停止翻涌。于是喝水。开始走路。

干瘪的烟盒里还有三支有些折掉了的烟。拿出一根来抽。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看见常德电视台的大楼里还有几盏亮着的灯。于是坐下再抽一跟。四点十三分的时候在红旗路口的那个站牌下坐下点燃最后一跟烟。然后想起丫头。开始慢慢就要睡着。

烟头快要烧着手指的时候醒来。抽了一口然后仍掉往前。

四点三十二到家。用冷水冲洗就要发臭的身体然后沉沉入睡。睡着的时候我以为我会不再醒来。

现在是六日22点32分。在东院的网吧里我已经抽掉了第七支烟。数着烟头想到凡子还有他八楼的窗台还有很凉的地板。

兄弟睡了吗。还是坐在窗台上面抽烟。

早睡吧。

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