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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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夜盲----------转贴


发表于 2006-8-6 08:08  4566 次点击

  嘿,你在做什么呢?她坐在我家厨房对面的阳台栏杆上跟我说。
  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就发觉了,这种商品房的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隔太近了,每天下班回来,我都和住我对面的那个女子互相对望,比如我打开煤气的时候,她正在剥一颗葱,我往锅里爆姜蒜的时候,她开始洗肉,一边皱一皱鼻子,等我把干辣椒扔进锅里,我这边噼噼啪啪冒起油烟,她就在那边打喷嚏,再打一个喷嚏,然后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她到处找纸巾擦鼻子。
  现在她就坐在我家对面这个伸手可触的阳台的黑色雕花铁栏杆上,问我,你在做什么呢,还对我笑了笑。
  她是个好看的女子,我早看出来了。头发乌黑直直地垂在两肩,眼睛也乌黑,显得脸很小,而且白。
  我说我在洗苹果呢,你要不要吃一个?我朝她举起一只带点粉红色的青苹果,我问,你要不要?
  好啊,她将右手向我摊过来。我走过去也走到阳台上,伸长手往对面,把苹果交到她的手中。我触到她的手,有些冷。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呢?我问,一边咬了一口苹果,喀嚓一声。
  她没有回答我,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只苹果。她把它握在手心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地看着。
  你的手,怎么了?我指指,她的左边手臂,吊着一个绷带。
  她抬头,又笑了一笑。
  没什么,我把自己割伤了。
  啊,什么,你自己把自己割伤了么?我奇怪。你干吗呀,切菜不小心呀?
  她慢慢地,把那只苹果靠向嘴边,嘴唇动了动,没有咬下去,她说,不是,我,我……
  啊?
  我停止咬苹果,苹果太脆喀喀喀喀响,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一架飞机刚好又轰隆隆从我们头顶的天空缝隙间飞过。
  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我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她看着我,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现在天上已经没有飞机了,轰鸣声也渐去渐远,天空很干净,没有云。
  我割伤了,医生说我的食指和中指,可能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它们现在,都不能动。她终于把那只苹果放在嘴里,咔,她咬了一口。
  还甜吧?
  甜。
  我也继续吃苹果,然后想起问,你要喝水吗,你手不方便,我给你倒杯水喝。
  她点点头,又笑了。
  我回到厨房,在消毒碗柜里找了一个玻璃杯子,想了想,又换了一个塑料的彩色杯,然后在饮水机里接了大半杯冰水。我拿了水杯出来,她还坐在栏杆上,轻轻地摇晃着腿,一荡一荡,她穿一条牛仔短裤,赤着脚。
  我说,嘿,你坐那儿,有点危险呢。
  她往楼下看了看,嗯,十二楼。
  我又不怕高,我小时候练过跳水,多高都跳过,要不是我爸爸说还是读书重要,我们教练就推荐我进市游泳队了。
  那你后来就没有游泳了吗?
  没了,我考大学去了啊。
  你学什么专业?
  英文。她眼睛一亮,要不是读了英文,我就不能认识我老公了。那时候我一年级他四年级,开迎新晚会他出来弹唱了一首歌,而我做主持人,他就认识了我。
  啊,你老公是你同学啊。
  是啊。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多久了呢,你们结婚?
  有……四年了,包括恋爱,我们一起有八年了呢。她呵呵笑起来,很甜蜜地皱了皱鼻子。
  我就问,你是不是有过敏性鼻炎,我经常听见你被我呛得—打喷嚏?嘿嘿,我喜欢吃辣的,又麻又辣。
  没关系没关系,我鼻炎都好多年了没得治了。我自己也吃辣,本来,是我老公不爱吃辣的,他是潮汕人,口味习惯了清淡,你知道广东人喜欢原汁原味嘛。所以我只好跟着吃淡一点,我也习惯了。我回我老家,吃辣椒都不适应了,哈哈。
  那你是跟老公回广东的吗?
  是啊,我大学才读了两年,就退学了,就过来这边跟他生活了。
  啊,你退学了?干吗退学呢?
  是呀,我怀孕了呀。她抿嘴笑笑。都四个月了我还不知道,天气又热起来,衣服越穿越少,挡都挡不住,我们班主任悄悄找我去问,要我去检查,我还不相信是真的,那时候我可真傻啊。
  那怎么办呢?
  我跟我老公,当时的男朋友说,我问他怎么办,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说他刚开始工作,也没有什么钱,工作事业都不稳定,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房子什么的都没有,怎么要这个孩子呢,我们打长途电话,我在长沙他在广州,我们一边打电话一边哭,所以……
  啊,所以你就大学也不读了?
  我们讨论了一个多月,胎儿在肚子里都快六个月了,我挺着个西瓜一样的大肚子,我还怎么去上课呢,我就主动退了学,然后来广州找他,他带我上的医院。在医院医生给我打了针催产素,我躺在床上嚎叫了两天,咳,孩子就下来了。是个男孩,都紫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眼睛看向对面的楼,楼的旁边还是楼,有人在小小的阳台上也种了若干盆植物,斜对面十一楼的阳台上,探出一枝未开的昙花。
  我趁机把水递给她,我问,那后来呢?还要孩子吗?
  嘿,不要了。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好像就怀不上了。医生说我输卵管堵塞了。不过也无所谓,我老公说两个人生活挺好的,有了孩子反而麻烦。没有就没有呗,也无所谓。我都二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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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2006-8-6 08:08
妖妖~ 天津
嘿,和我差不多。我赶快说,你看,我们也没有孩子,其实我老公蛮喜欢小孩子的。
  我靠在阳台栏杆边上,往下看了看,还是不敢像她那样坐上去。我用手抹了抹栏杆,有些灰,我往手指头上吹了吹。你们,一直住这里吗?我才搬过来半年。
  不是啊,我们在这以前已经搬了六次家了,每次搬家我都在扔东西,以前的衣服鞋子柜子啊、旧微波炉啊、看不清画面的电视机啊、坏掉的音箱喇叭啊,还有沙发,我们家以前那个沙发啊,一坐下去就像掉在一个洞里,经常吓死人,哈哈哈。现在好了,我们终于搬到这里来,算是稳定一些,就比你们早两个月我们住过来的,房子小是小点,空间还这么挤,不过也算是个花园小区的样子,有保安。不像以前,以前我们住在石牌村,动不动就闹抢劫打死人,我老公有一次半夜回来被人从背后一棒子打晕了,醒过来身上钱包手机什么都没了。那次把我给吓坏了—现在这里安全多了。
  她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又望向我,再说了一次,现在安全多了。她把水杯递给我。我说你小心点,别动。我伸出手过去把杯子接住。
  我说你还是从栏杆上下来好些,要是,万一没坐稳呢?
  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动,就望着楼下那家阳台的昙花。那昙花也许今晚就开了,她忽然轻轻地说,嘿,可惜我们都睡了,看不到。她那头黑黑的头发直垂下来,有风,发丝飘啊飘,遮住了脸和脖子。她有细白的小腿和脚踝,也一同在风中荡啊荡的。
  我怕她冷,就问,要不你先下来,拿个凳子先坐下来,我今天也不做饭了,可以跟你说说话,我老公多半也不回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给我来个电话。
  你和你老公,还好吗?突然她抬头问。
  还,好吧。我想了想,确实找不到什么形容词,难道说我们很恩爱。我老公在我上个月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串白金吊坠,镶一克重的水钻,戴在脖子上确实很好看,可惜我总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戴。我老公还会带我去旅游,在海边他牵着我的手捡贝壳,还把寄居蟹的洞一个个挖开给我看。在家里我老公总是不叫我的名字,他称呼我亲亲、宝贝、小疙瘩、乖女孩……难道我该把这些告诉她,这个坐在我对面阳台栏杆上的女人。我原本又不认识她。
  她有什么问题?
  她想干什么?
   她还坐在那里,恍恍惚惚地笑了,又好像若有所思。
  我啊,我老公对我很好的,她又开口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把钱存下来,我老公说以后给我买一个大房子有大阳台有落地窗的那种,我刚开始上班的时候只有一千二一个月的工资,我老公都让我把自己的钱存下来,只用他的钱,那时候我们住在石牌村的村屋里,楼下整夜卖麻辣烫,烟熏火燎的,对面是间白天关门晚上通宵营业的发廊,环境那么差,我老公都会把我带到我们楼顶的天台上,弹吉他唱歌给我听,还和我一起看月亮。广州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呀,那么白那么亮,搬到这里来以后,楼房太高,反而看不见了。我倒有些怀念那段生活呐,有一次我脚扭伤了,走不了路,我老公每天骑一辆破自行车带我去上班,从石牌村绕到天河村再穿过杨箕村的小巷子,一直骑到五羊新村,然后他再兜到东山区那边他的公司。晚上又骑车来接我带我去吃饭,来来回回要两个小时。那时候,我们真是没有什么钱,不过整天都很高兴就是了,咳……
  连我都觉得有点冷了,她还颤巍巍坐在那里,开始说起她的陈年往事。我们这个楼层看不见正在落山的夕阳,天色渐渐地暗淡了,面对面我看着她的眉眼也开始模糊了。我的房间没有开灯,她的也漆黑着,隐隐有楼下的路灯反射上来,她坐在那里越发似一个消瘦的影子,或者,一只停在阳台上的受伤的鸟,手臂上一副绷带白得发亮。
  我说,哎,你真的不冷吗?
  她又仿佛听不见我说话了,她神情呆了呆,过一会儿嘴角才慢慢地有了笑容。慢慢地,她又开口了—嘿,你知道吗?我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我用菜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就是那把你经常见到我切肉的大菜刀,那刀不够利,我用了好大的劲,使劲割,使劲割,都没有割到大动脉,结果才割断了两条手筋而已,流了好多血,唉。医生就把我的手包起来了。喏,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抬了抬肩膀,示意我看。
  我就隔着两个阳台之间的缝,把头探过去。那纱布缠得一层一层的,从手指头到手腕以及整个下臂,一条绷带挂在上面,把她的头牵着,她身子微微往前倾。
  那,你疼不疼啊?我吃惊。
  嗯,疼吧。不过我只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
  那你老公呢?你砍自己的时候,他在哪儿啊?
  他啊,他那天很晚才回来,他回来看见我晕在沙发上,就抱我去医院,他还陪了我一整晚,在医院。天亮了他才走的,他白天还要上班。也就是上个星期三的事。
  那你干吗砍自己,啊?多吓人啊。
  我干吗呢,我那天—那天我吊着一只手从医院回来,打开电脑,看到一封信。
  什么信?
  一封写给别人的信。他从医院回来就忙着给她写信。
  她是谁?
  唉,她叹气,事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直到他说。他说他不爱我了,他说要跟那个女孩走,要与她过平淡安稳的生活。我也不明白,难道跟我过的这些日子,我们很不安稳很多波折吗,为了跟他在一起,我跟我妈妈都闹翻了,我曾经三年都不敢回长沙,他还说,他想要那个年轻女孩给他生个孩子……我在家想来想去怎么都搞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拿菜刀砍自己,他回来开灯一边用毛巾给我止血一边跟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了,这就是事实。
  现在他生气了,他说我不该偷开他的电脑看他的信,他真的好生气。
  怎么……?
  唉—她低下头来。
  这个女子,住在我的隔壁,阳台对着我的阳台,厨房对着我的厨房,我洗碗的时候她在对面唱歌,我做清洁的时候她正收拾厨房菜板上的垃圾,我往烧烫的油锅里倒辣椒,她就呛得打喷嚏咳嗽流眼泪。这个女子我天天看她杀鸡杀鱼,我不知道她还可以拿一把菜刀杀自己。
  你下来好吗?我有些害怕了。你下来,到我这边来,我做饭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她却跟我微笑,你在想什么,你怕我跳下去是不是?
  我说他妈的你不会真这么傻吧,啊?
#2 - 2006-8-6 08:09
妖妖~ 天津
来,你先慢慢转过身,然后慢慢跳回到阳台里,然后打开你自己的家门,穿过走廊,到我这边来,我去把门给你打开。你看,我买了好多菜,我来做个板栗烧鸡给你,再做一个萝卜丝鲫鱼汤,又有营养又鲜美,你一定爱吃。我厨艺可好了,我老公经常表扬我。你吃不了辣,我少放点辣椒好了。
  她一动不动,仍然坐在那里。天完全地黑了,我是不是该去报警呢,我想,我老公也没有回来。左右上下居然也没个邻居,楼下的保安都跑哪儿去了,都吃饭去了吗。还说二十四小时安全系统,呸。
  我看着她,这面目渐渐模糊的微笑的邻居。
  十二楼,摔下去一定连血肉都模糊。
  我说,那你都已经坐那儿坐很久了,你也不累的,要不要换个姿势?
  她的影子跟我摇头,再摇头。
  我说,那我去把阳台的灯打开。
  她却阻止我,嘿,不要。不要开灯好吗?我眼睛肿了,遇到灯光就刺痛。你是不是也饿了,你想走开你走开好了,不用管我。
  那我陪你说话吧,我也不累,有的是时间,可以说到你累了为止。要不,我再去找点饼干什么的,给你吃点先填填肚子。
  不,我不饿。不吃。她仍在摇头。
  那—你老公呢,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啊,他以前加班加到再晚,都一定回来睡觉的,我有时候跟他说,要是太晚了你就在办公室沙发睡一觉好了,晚上又没有公车,打的回来要四五十块呢,一大早又要上班,他说不行,他一定要回来,要看着我才能睡得着。他以前啊……
  嘿,我说他现在,他现在怎么还不回来?我打断她。
  他……这女子坐在我面前,迷糊起来。我又没有武功,胆子也小,要不我就飞身过去把她从栏杆上拉进来。
  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快回家好吗,你看你吊着一只手在那里,做什么都不方便呀。
  嗯?电话?他电话号码……好像换掉了哦。
  什么?我说什么,啊?
  女子彻底恍惚了,是啊,他电话不是原来那个号了,那天我打过去怎么里面有人在说你拨的号码已经停止服务了呢,难道他手机没电了,还是坏了?
  那他公司呢?他公司电话你该知道吧?
  他公司,他公司的人说他一个星期前就辞职了。
  那么他的朋友呢,你该认识他的朋友吧?
  啊,朋友啊。他们说,他们不知道啊,他们说他可能去了北京了吧。
  北京?他去北京干吗呀?
  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在北京呀。女子又笑了,听他们说她与我长得好相像,就是我的青春版,如果我再回去八年以上,就是那个样子,呵呵呵。她抬手,在自己脸上碰了碰。
  那,那怎么办呢?我额头冒汗,手里握一个塑料的彩色水杯,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眼看就要接不住了。不行,我得去跟我老公打电话,妈的,都这个时间了,他怎么也没个招呼的。他在就好了。他在就好了。
  女子还在说,嘿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他给我电话,让我把我们存款里的三万块钱打到他的卡上,他说,他要租房子,还要买电器买笔记本电脑买床买沙发。
  我转身进里屋去找电话,我拿了听筒起来,怎么回事,电话里是忙音,难道我们这条电话线的线路也坏了。我把电话放下,再拿起,再听,还是忙音,嘟嘟嘟。
  我大声跟阳台外女子喊了一声,你等等,我这就来。
  她还在断续地说……我一个人还怎么生活呢,我真的不知道哦……
  女子正脸看着我这个方向,这个与她的一模一样的小阳台,她很迷惑地呢喃,我真的不知道哦。
  我手忙脚乱在我的手袋里找手机,这该死的手机经常在找它的时候它就不见了,我把手袋里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化妆盒、钱包、钥匙稀里哗啦倒了一床,有蓝色的金属光一闪,我看到我的手机,我探头出去跟女子说,你等等,一边手里拨着我老公的号码,1392457……现在是8点42分,他该在哪里呢,回家的路上,还是有应酬耽搁了?
     
  我拿着手机重新回到阳台上,女子还坐在那里,光线已经完全不够清晰,隐隐我还看到她白色的小腿,在栏杆中间的地方,晃啊晃。她的眼睛和头发都漆黑一片,隐没在黑色夜里,让我简直怀疑自己患了夜盲症了。
#3 - 2006-8-6 08:09
妖妖~ 天津
 耳朵边上的电话终于发出信号了,我在等,我继续等,世界这么静,女子也停止了说话,也许她也说得够了,就那样微微笑着,看我,和我一起等。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声:你所拨打的手机号码已经停止服务……这声音反反复复,说完了普通话又说英语,说完了英语又说粤语,说了又说……你所拨打的手机号码……

  —我坠下去的时候看见有彩色的塑料杯子在空中比我高一点的地方与我一起往下飞,它比我轻,我的浅蓝色手机在我身体下面的地方,也在往下坠,它比我动作灵活,像一颗蓝色流星从天空坠落,还有半只咬过的苹果,一面是青的,一面粉红色,它离我要远一些,我伸出右手去抓它,它飞快逃开了,我左手上空飘起一张雪白的纱布,好像在跳舞一样,我回头往我住的十二楼看去,对面那个小小阳台,上面什么都没有,从我搬到它对面,那里就从来没有开过灯,我每天傍晚在厨房里洗菜做饭,总是看见对面玻璃窗上,我自己的影子—
  我的头发和眼睛很黑,显得脸很小,而且白,我有过敏性鼻炎,我在炒菜的时候流鼻涕流眼泪。自他走了以后,我的眼睛,就渐渐看不清了。天光渐渐漆黑。
#4 - 2006-8-6 08:12
妖妖~ 天津
“不知为什么.看这篇文章的时候.
刚刚看了个开头.就突然感觉这两个女孩是同一个人.
看到中间的时候就预感到了结局.
果然.

心微微被刺痛了一些.为爱而生的女子,最后为了爱而死.
但死亡却无法捍卫她的爱情.”
#5 - 2008-1-3 01:19
安浅 地球
很喜欢.看完很压抑.
#6 - 2008-1-4 18:20
祖。 地球
..
..
还真的蛮好的故事..
还真的..
到最后..
我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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