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无谓忧伤

  望着空荡荡的车厢,心中也是一阵空落.
还是三排靠窗的位子,还是那般吱呀吱呀得响着.一切都仿佛如从前一般简单,从容.只是,只是身旁的人儿已经不在了.
   肩上的温度还未散去,是那般清晰可触.仿佛就是瞬息之前,你的头还枕着我的肩膀.你轻轻的笑,絮絮地说着那些简单而平凡的快乐,就像你的发梢,在我的脸上慌乱地抚动,写下幸福的字样.
   想伸手拥住你的快乐,却蓦然惊醒,只剩一只无助的手停在半空.
   转头望向冷清空寂的街道.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了这辆老车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一切都如死去般沉寂.
   原来,失去了你,这老城的夜晚也是如此郁郁寡欢.
   闭眼,深深吸气.那些游离于天地间的破碎回忆纷至沓来.我仿佛是一台机器,情不自禁乃至贪婪地吸收过滤你的笑,你的泪-----那些本已被过去沉淀的你的一切.
   老车哼哧哼哧地行着.
   记忆中的某根线被骤然拉紧.  
   你喜欢在无人的夜里拉着我坐上这辆老车.我拥着你,静静地坐在三排靠窗的位子上.我们一边静静地陪着老车碾过老城地每一寸土地,一边轻轻地将一天的快乐悲伤整理,交付到彼此手中.
    老车哼哧哼哧地驶进了隧道.
    记忆仿佛瞬时炽热起来,那么清晰地记起你羞涩急促的呼吸.
    就是在这个黑黑短短的甬道里,我涨红着脸告诉你,我爱你;就在这黑黑短短的甬道里,我胆战心惊的吻住了你.就在这黑黑短短的甬道里,你的轻轻点头开始了我的幸福.
    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奇妙的磁场,神奇地让全世界的幸福指北针都指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用力的回想,用力的回想.我想回想起一切实现的未实现的承诺,回想起你或嗔或笑的神情.每一次,我都期冀着能回想起关于你不辞而别的蛛丝马迹.
    我曾经疯狂地到一切你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你,向每一个熟悉你的人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你竟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一天又一天,我终是颓然放弃无谓的搜寻.只是依然固执的每日乘坐着这辆老车,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关于你的一点一滴.
    直到离开,我才明白没有了你的日子,是何等的孤单.到今日,只想着握着你的手,一起陪着老车碾遍老城的每一寸土地.永远太远,自是不敢奢求.我不再有任何别的渴望,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哪怕是壹分一秒也是好的.
多少次,在迷蒙中梦见你.多少次,我对你说: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