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生命的.芳香.

  生命如白驹过隙。时光的潮水涌动太快，带走了柳岸浣纱的童年嬉戏。阻不住流走的光阴，挽不回遗失的过往。
  遗失的过往，它们到了天的那一边。追不回来，找不到。只有在午夜之时，它们铁马冰河般闯入梦境。我看到那些人那些事，从身边慢慢慢慢地离开。我看到故去的他们，挥动着白色翅膀，俯身微笑。
  他留下很多的书。扉页上用钢笔写着：知无斋。这是他的笔名，爸爸说。那般好看潇洒的字迹，文质彬彬。曾是很有风度的男子，那样文雅的学者。见过他和她的结婚照，当真是男才女貌。后来，他成了慈祥的老人，即使是有一根木制的拐杖在身边，却还是那样的风度翩翩。
  若是他还在的话，现在应该坐在摇椅上摇着扇子，与孩子们聊天，安详而温暖地微笑。只是，在我还不懂得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他便已离开。
  现在我懂得了，为什么没再见您回来？
  刘若英静静唱：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您的微笑还是，那样的温和。伸出手，却触不到您的布满皱纹的脸。冰冷的玻璃挡住了我。想再听到您的声音，在感觉到您的手摸着我的头顶，却已，阴阳永隔。
  白床单蒙上您的脸时，我不在。只记得，病床上的您，还是那么坚强，还是微笑着，与您的儿子女儿谈笑诗文。可是那时候，我甚至没过来跟您说一句话，远远地坐在旁边，等着早点回家看动画片。那时的我，不懂得离去了的东西，有时候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的我，很后悔，很后悔啊！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祈祷着，下辈子还做您的孙女。可是，现在呢？您留下了生命的那一抹芳香，便匆匆离去了。
  留下的，只有众多书籍中那一笔一划的钢笔字：知无斋，以及哪年哪月的日期。留下的，那一框黑白的照片。留下的，零碎的记忆片段。留下的，怎样去嗅到的芳香。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终于都变成了天使，在世界的顶端，俯视苍生。曾经存在的痕迹，还在。
  只是，人却已不在。

  生命纵然是脆弱吧。只是，如若每个人来世上走一遭，最后还是留在了后人心里。我想，还是有意义。就如我最心爱的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
  
  他留下了生命的芳香，留给我长大后，终于在夜晚里，在眼泪中又想念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