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心灵手语——指间上舞动的爱情

灯火在夜色的街头阑珊，人影如鬼魅般穿行。我坐在电脑前，感受指间上舞动的爱情。


<P>——【题记】
其实，我是个寂寞的人。我的世界是无声的…因为儿时的一场疾病，夺去了我说话和听音的权利。那时，我很痛苦。每隔半年父母就要背着我到全国各大聋哑医院去治疗，每天喝不完的中药…每天都能看见父母为了生计奔波。母亲默默泪流，父亲独自叹息… </P>
<P>时光流逝，24年以后，我已经习惯了无声的世界，白天在聋哑学校教书，晚上我的世界很宽广，有了网络，我就有了另外的职业——自由撰稿人。所以我只能用手语或文字来舞动自己心灵的体验,这样可以无拘束的用手“说话”，乃至自己的喜、怒、哀、乐… </P>
<P>和‘网络寂寞鱼’在BBS上相识的，也是同样的城市，也是教师。有三年了吧！我们一直保持这种若近若离的关系，没有对方的声音，没有对方的样子，一直这样。是一种悲哀吗？有好多次我都想把真相告诉他；有好多次我在梦中遇见他，哭着醒来；有好多次在想他既熟悉有陌生的样子…也许，我真的陷进这情感的泥沼里。 </P>
<P>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直是我梦寐的。坐在阳光下，感受他真挚的心…就像太阳和月亮相爱，它们因为相互喜爱，而相互追随。每天太阳升起，月亮落下；当月亮升起，太阳落下。同样也因为相互的吸引、相互思念、相互的等待而不断追随，虽然永远不可能同时升起和落下。我只能这样默默的喜欢，我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一定很痛苦。就像我当初知道了自己以后不能开口说话是怎样的哀伤，但我不能再这样拖累他。因为我喜欢他，不能再伤害他。不能…不能… </P>
<P>上班的时候 ，裔轩总在一个角落里默默注视我。他是学校的体育教师，是个健康、充满活力的大男孩。每天都用一脸的阳光看着我，为了和我交流，他也学会了手语。时间久了，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告诉我说自己在网络上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他们海阔天空，只是很少谈及爱情。也许谁也不愿去揭开这层朦胧的面纱…是呀，究竟有多少人可以从网络走到现实？又有多少可以将爱情进行到底？而我又该如何抉择？ </P>
<P>回到家翻开一本书,书上有段话写的很精彩:如果阳光追问我关于夜的故事,以及怀中摇曳的月光,闪烁的星河.一支红烛点燃,舞动不眠的情怀,我该怎样回答?当我将热爱和汗水注泥土,面对时常匆匆的背影.季节纷乱的步伐,我沉默...一如辛劳的园丁在无言地耕耘自己的传说.旷野中只有钟声浩荡,心海里只有春潮泛滥.… </P>
<P>每当没落的黄昏到来时，我喜欢走在海边。想让清凉的海风把我从虚幻中吹醒，看着远处的海鸥舞起娇美的翅膀；看着退潮时云般叠起的浪花儿；听着海与岩石相互撞击叩出一份虚幻的梦想；看着海与天的尽头交接出一份真实的渺茫…于是开始强作欢颜的脸上出现了幼稚的沧桑。有时曾想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一天，才能明白岁月的无常吗？不，不是的。这毕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P>
<P>爱情像我杯中泡的香茗，只有当滚烫的开水倒入杯中，香茗才可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四溢整个房间。香茗也只有慢慢地去品味，才知道其中的味道，那么浓郁。正如就像他对我时间长了，我的思念深了。真的让我每天晚上，习惯了念着他的名字才肯入睡。真的想了、牵挂了、夜不能寐。因为有了你的爱，才让我真正快乐；因为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如此的情；因为有了你，每天枯燥烦闷的工作，从此也不再单调；也因为有了爱情，才使我变的如此美丽。或许，爱情的美丽就在于此吧！ </P>
<P>已过午夜十分,街头一排排灯光照亮都市的繁华与苍凉.端坐电脑前,等待和他重逢.我的心很乱,社区里他的帖子还在,晃如昨日:我的在乎是你手中的想念 </P>
<P>敲打键盘的手，似乎总被近在咫尺的你牵绊。起起落落间左右我的思想。窗外溢满思念，思绪如潮…午夜十分，一切安然睡去。影子蔓延到墙壁上，散落的思念被心情收起。 </P>
<P>时间悄悄流逝，岁月没有回音。手中握着一世的相思，鸽子捎去了对你的想念，满天星光璀璨，一个遥遥无期的季节。秋风里的风筝，却牵住了我的心。值得等待吗？纷纷扰扰的思绪不是明天的依然。你在思念着谁，谁又在思念你？摇一树相思在里面，心中盛满寂寞。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你说我们有一个无言的约定，即便没有天长地久…迷茫的苍凉在思念的季节里，天堂没有来时路…闭上眼睛勾勒你的灵魂，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微笑，如你一脸的灿烂。 </P>
<P>长长的思念，但愿你会这样想我。我爱上下雨天时，就感觉你在我身边。在滑过的日子中，慢慢流逝掉在孤独中独自寻找美丽的影子。偶尔紫色雾霭的早晨，凄迷的叫嚣着。从此不会在生活中迷失自己，也不会曾经不能从离别的伤感脱离，而拒绝美的让人目眩神迷的世界。在这样一个下雨天，找到了那份真挚的情感。像一副荡漾亲切感的画面，定格在你我心中… </P>
<P>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会告诉他一切;如果在我们邂逅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的灵魂,我会努力的找寻…他上线了,我的心不知为什么会如此疼痛.他说：“我们相识这么久,没有你的声音,没有你的样子,只有在网络里,才能真真正正感觉到你的存在…为什么不能和我见面呢?”许久我没有说话.我的心一直在坠落,坠落到谷底…我对他说：“我们不合适,从那里开始就在那里结束吧…”泪水不经意落下,关了电脑,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对着夜色发呆直到天亮… </P>
<P>裔轩一直不说话，在操场上一圈圈奔跑。一阵风吹来，我的长发在空中飘飞…他慢慢停下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边说话边做手势说：“为什么她要那么无情？我真的很爱她，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你不要难过，也许你们真不合适，也许她有苦衷…”我看的出，裔轩一定对哪个女孩子动了真感情，就像我会如此心痛。秋日阳光暖暖的照着我和裔轩，看着他有些颓废和憔悴的面庞，我知道其实他和我一样都为情所困，为爱所扰。可我却不知如何帮助他… </P>
<P>记得席慕容在《印记》一诗中说：“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吧，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记忆是暖色的，那暖色就是在天天天蓝的背景下映衬我们的阳光！ </P>
<P>远处的天边有一道绚丽的彩虹，明明的太阳刺痛了双眼。站在喧嚣的路口，看着来来往往陌生而熟悉的面孔，也许是走错了方向。不遇见你多好，可以让我忘记所有烦恼，能遇见你更好，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爱，什么是值得我珍惜一辈子的。让我可以尽情舞动青春的翅膀，笑傲着飞向蓝蓝的天际… </P>
<P>我想自己应该和他说再见了。但还是习惯上网、打开信箱，让我惊奇的是里面有101封新邮件。都是他写的…里面都是他的思念与痛苦，我看完后都一一删除…不是不想爱，而怕这爱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P>
<P>裔轩约我出去喝酒，我们在DISOCO里疯狂的舞动自己的灵魂，虽然我听不见，但我可以用肢体语言表达。人影在灯光的迷幻下，鬼魅的寻找自己迷失的灵魂… </P>
<P>有一个月没有在网络里游弋，每天夜晚和裔轩目无边际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有时，我的泪水让他怜惜；有时他的无助让我想起网络中的他…疼痛都是莫明的… </P>
<P>回家后，在床上辗转难眠，决定告诉他，然后我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有海边的小城安居。没有想到的是他早在那里等我，泪水顷刻间滑落。他很高兴的说：“我想好了，不会勉强你。只要你愿意，我永远等你。”我告诉他：“明天11点在索非亚教堂等你，不见不散…”什么也没说，就关了电脑。 </P>
<P>我们都是夜归的人，都曾在午夜仰望星辰。寂寞的不是城市本身，而是渴望自由的灵魂。都在寻找那一盏灯。经历了黑暗中的旅程，才这样执着于光明的人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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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幻想和他见面的情景，也许是我的欺骗伤害了他，他离我而去是正确的。但我真的放心不下。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不了他…记得曾经有人说过，爱情没有了之后，人分三种，愚者多怨，仁者不语，智者不记。我不是愚者，不会埋怨，也不是智者，忘记不易，只有不言…或许到哪个时候我也只能做个仁者吧！ </P>
<P>我发现时间越来越慢，空气中到底是流动的爱，还是久违了的情呢?让该来的就来吧！ </P>
<P>清晨，我去找裔轩。可是他不在，也许这几天太累了。9点的阳光很好，没有刺痛的感觉。而我的心满是阴霾…真挚的情感，经过岁月的洗礼，沧桑了。它遗失在某个没人发现的角落，我小心翼翼拾起，捧在手心。当我发现它时已积满灰尘…飘摇的情感，懵懂中走了很远。轻轻拂去灰尘，流着眼泪对着爱说抱歉。曾经心听到心一点点被撕裂的时候，心中被怨恨占据。今天这云淡风清的日子，我也已然释怀… </P>
<P>当我游离到索非亚教堂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裔轩，他怎么在这里？这时裔轩也转过身，看见了我，在阳光下，我们就这样站了许久，鸽子飞起、落下…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原来在网络和现实中我们爱的都是一个人…转身，却被他拦住。我知道自己是跑不过他。他狠狠地摇晃我，似乎很生气，用手语说：“为什么老天这样捉弄我们？这是为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也只能这样。后来他流下泪水，我知道自己的欺骗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他转身，走了。我的世界已然成了灰色。 </P>
<P>一个人孤单单走在中央大街，不知走了多远，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纷纷扬扬飘落雪花…泪水无法停止，就像那雪花在缤纷。走到火车站买了明天去北海的车票。就要离开了。因为明天就是情人节，我得离开这里。我不想让他再伤心…去学校递了辞职书，回到家已经是午夜了，回想三年以来我一直恋着的人竟然是裔轩？有些不相信，真的…雪花翻飞在冷风中，而我的爱在那里？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P>
<P>清晨，母亲做好了饭，父亲默默落下泪水。我对他们说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父母站在门口送我，我知道他们心疼…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大街上都是鲜花和成双对影的情侣。我低下了头。 </P>
<P>熙熙攘攘的车站，竟是离别的伤心…还有几分钟就要开车了，那种无形的疼痛又一次刺痛了我的心…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而下… </P>
<P>这时，有人使劲的摇晃我，我睁开眼睛。又是裔轩。他不由分说拿着我的行李，拉着我就下车了。我执意反抗，却没有用。手被他紧紧抓住，下了车我挣脱开他，可是车已经开了。我蹲在地上，他轻轻拉起我，怜惜的望着我。用手语说：“飞儿，我知道昨天无意伤害了你，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再想如果不是我们网络的邂逅，如果不是现实中你的鼓励，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我不能这么飘渺，我要对我所付出的情感负责。我今天想对你说的就是 ：‘我爱你！’请你嫁给我。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爱你，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也会如此，但请你千万不要再离开我！”说着在怀中拿出一枚钻戒，不由分说套在我的手上…他拥住我…我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P>
<P>回想当初，是一种辛酸的浪漫…我在他不断奔走、努力和治疗下，能断断续续开口说话了。原来我的世界是充满阳光的，今年的2月14日，我们也正式登记。不久在丁香花开的季节，我们将有自己新的生活，我相信那时我们会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