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的挽歌

  门牙说：“……”

在那个所有寂寞都欢乐地发出了声的冬天，我再一次听到莫名的歌声。它说，我们是永远，他说，来年我们再来。

悄悄地响了一节课，笔已经好累好累，连同脑子里的那一根神经，早已破碎不堪却依旧顽强。笔说，我们的故事太多，门牙的歌声太长，我的“依旧”更多。我说，是啊。所以，我依旧写着，门牙依旧唱歌，记忆依旧不断破碎不停支离却还是忘不掉。好多好多依旧，而突然笔说，其实好多都不依旧了。

我笑笑。

在某一天，笔收到我的通知，写下几个字之后，什么都依旧，却又什么都不依旧了。他写：该走的全部都走吧，我留不住也不要留。于是，我写得越来越多别的，门牙的歌声越来越小，记忆开始快速崩溃。

只是，我不知道，其实无论怎样，我依旧会写，门牙依旧挽歌，记忆依旧抹不掉。

谁轻轻对在高高的楼里被切成不规则形状的太阳说话。谁都在听，谁都不想听，谁都听得见，谁都听不懂。笔说，那是挽歌，忽然之间，就觉得那个形状很像门牙。

一个好大好大的门牙，那是兔子的，也可能是斑马的。

之后，谁都再没有留下。门牙依旧悄悄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