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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找幸福の小孩    时间: 2007-10-17 16:19     标题: 鸟有一个统一的地址 ,叫飞


鸟有一个统一的地址 叫飞




给我一杯奶茶,给我一份今天的小报,给我一个遗忘你的硕大的时机。
  伦敦的四月晚间有雾,春天迟迟不肯到来。车子行驶缓慢,路过大片田野,缓坡上有瓦砖的小屋,凌川开了唱片机,《胡桃夹子》的原声流泻如银。
  1999年的夏天,出院后我看过第一场杂技芭蕾舞剧,《胡桃夹子》。腿还有一点瘸,坐在第一排,看白裙的女孩在台上翩跹,忍不住在灯光暗影里埋下头去。
  那年我16岁,本是杂技团成员,在排练“空中飞人”时摔了下来,腿部撞击到固定飞人的钢筋上,穿透了。当天就被送往医院进行了手术,从脚踝处垫进了一块钢板。
  以“惊、奇、险”闻名的杂技项目中,这类意外受伤并不罕见,很多人因此被迫转了项,从事舞美、服装和道具设计一类的工作。只有我,来过两三个教练看了看,都说艺术表现是好的,不过有伤啊,年纪又不算小,上升空间不大。于是,16岁的杂技演员宁檬的艺术生涯就此收场,靠着几年下来的演出费和团里发放的安置费,在苦学一年英文后,远赴异邦。
  贺扬,离开中国那天,我去了一趟杂技团驻地,里面空无一人,你们都去另外的城市演出了。我背着行李在门口徘徊,这春天的燕子飞来,桃花刚开,你身边有了别人,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上你来我往,你进我退。而我还是要走出门去,看异国的晨昏,给我一杯奶茶,给我一条长面包,给我一份今天的小报……给我一个遗忘你的硕大的时机。


你拥有20多双NIKE,从白帮的LEBRON III到金色的FLIGHT,今天会穿哪一双出现?

  贺扬,我认识凌川是来到伦敦第二年的冬天,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小店,客人不多,生意很清淡,每个周末晚上都会放两场华语影片,有中国留学生赶过来看。
  店里的服务生会做味道很好的川菜,不忙就坐在角落里,握一支短短的铅笔在本子上写旅行笔记。圣诞节那天下着雪,人们都去参加舞会,店堂里只有他一个人,正把地图摊开,用指南针和尺子仔细测量。我蹲下来耐心翻找影碟,惊喜地发现居然有《喋血双雄》,扬起来问他:“我可以看它吗?”
  屏幕的微光扑到脸上,镜头上烈火纷飞,白鸽四散。或许,练过杂技的人骨子里就蛰伏着追求惊险的因素,我最爱的不是文艺片,而是黑帮片。偏偏这个叫凌川的服务生也是港片爱好者,下次再去,他就会替我留两张碟片,说是托了朋友从国内邮寄过来。
  以后就经常和凌川聊天聊地,达明一派,苹果打折,导师研究了新课题。他说起《心动》里关于天空的照片,我能想起的却是《Happy together》里的那盏台灯,贺扬,那种纯粹的蓝多像有一年冬季我们在杂技团外面堆的那个小雪人啊,你泼了纯蓝色墨水在它身上,你说它穿着蓝色衣服,像我。
  我还是喜欢穿浅蓝色的百褶裙,经常忘记吃饭。凌川给我做热汤热菜,他说他右手本命年的红绳,说A年B月C路车上穿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孩。我讲起你,一个拥有20多双NIKE的高个子男生,从白帮的LEBRON III到金色的FLIGHT,而你今天穿哪一双出现?这些年来,你是否也有云有雨地长大?
  捧一碗白菜汤对着电影喝,仿佛是和你背靠背地坐在公园嫩绿的草坪上,分享麦当劳的鸡翅。然后踏着午夜的清冷回家,在白色的A4纸上给你写信,说昨夜的那场大雨,说影片里的离别,还有我的心情。写满两页,仔细阅读两遍,塞到从中国带来的巧克力盒子里放好,并不寄出去。久了,竟也积了厚厚一沓,纸张也变成微黄色,很有年深月久的意思。
  而一并放在盒子里的那个镜框中的你容颜如初,晴朗的少年,有一双会跳的眉毛,嘴角习惯地上扬。你总是这样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像8岁时候第一次看到你,在宽敞明亮的陌生庭院里,你坐在葡萄架上晃荡着脚,午后阳光倾泻而下,你正和同伴眉飞色舞地说着话,仰脖大笑。
  教练招手叫你下来,把我带到你面前说:“以后你就跟着贺扬练顶碗。”
  我局促地绞着手指,12岁的你展颜一笑,友好地拍拍我的头,笑道:“跟我来。”


就像路过眼睛的风那么短暂,我把你在的时间,叫做最好的时光,未来,它不会更好了。

  在练功房里苦练柔术,将身体扭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用双手代替双腿,表演倒跳。
  训练出奇残酷,因为动作不规范,连累你和我一同挨罚,在深夜空荡荡的大厅里练习三百次钻环形圈。我内疚得要哭,你却什么也不怕,有的是自嘲的劲头,如果教练揪住你的头发,把你从楼上扔出去,你一定腆着脸从下一层的烟囱里爬回来,并喜笑颜开地号称自己是圣诞老人。
  渐渐地就形成了默契,连饮食口味都一致。休息时分和你去杂技团外面的小吃街吃东西,要一碗拉面,加大块牛肉,加辣,加葱花,加香菜,再要炸得金黄的土豆片和炒田螺,热热闹闹地摆满小方桌。你替我掰开方便筷,细心地去掉毛刺,在热水里烫一烫。
  也去小影院看电影,10块钱可以挑三部,买了冰红茶和薯片,很快消磨一下午。回杂技团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公交车上人很多,没有座位,只好并肩手拉栏杆站着。
  道路颠簸,一个急刹车时,一只手缠住了我的手。我睁开眼睛,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明白那是谁的手,握到出汗,然后在下车汹涌的人潮里,那只手的主人没头没尾地丢出一句话:“在一起吧。”
  你并不看着我,我还未转头,你重复:“就在一起吧。”
  若干年后,和凌川看过一部电影,片中的女人对女儿说,在感觉幸福的时刻,并不是beginning,不过一个moment。我想她是对的,曾经有个人,在靠近我心脏的位置,同我说,在一起。
  贺扬,That is the moment,就像路过眼睛的风那么短暂。可你知道,我把你在的时间,叫做最好的时光。未来不会更好了,我会尽最大的可能去安静。


你还记得当时的星光吗,你说疼痛时,它们就在你眼前乱飞。

  1998年3月,团里决定把著名芭蕾舞《胡桃夹子》改编为杂技剧。我和你获得分饰男女主角的机会,将芭蕾用杂技的形式表现出来,使古老的东方杂技和优美的西方芭蕾两种艺术融为一体,打造一台杂技芭蕾舞剧,一旦演出成功,将会在世界杂技史和舞蹈史上创造新的奇迹。
  为了展现芭蕾飘逸灵动之美,所有演员都要学会用足尖起舞,旋转自如。那段日子,我们在练功房里强化训练,很多演员都伤筋动骨。你用一只手就能把我托举起来,但腾空转身、劈叉弹跳时却是东倒西歪,常常练到后半夜,我为你擦药用酒精,涂紫药水,你用力咬住衣服。贺扬,你还记得当时的星光吗,你说疼痛时,它们就在你眼前乱飞。
  次年,在排练“空中飞人”时,我从你肩膀上摔落下来。那一刹,满目漆黑,耳畔仿佛有童年噩梦里的惊叫声。我被送往医院,而女主角很快易了人。
  护士每日过来给我量体温,端茶倒水。团里也来了不少人,买了鲜花和水果慰问我,你站在门边,双眼有惊痛,两手交握,攥得紧紧,你的新搭档在你旁边,注视着我的腿,轻轻叹息。
  我别过脸去,远远望见窗外的树木,那株合欢开满粉色的丝状小花,缤纷得像温柔情事。可我再也不能,和眼前人比翼齐飞。
  在医院的夜晚,时有惊雷,或者雨雪。你训练忙,仍抽空来探望我,给我带了书和音乐。直到有一天,演出即将开始,你便无暇再来,全心投入排演中。
  1999年6月12日,大型杂技芭蕾舞剧《胡桃夹子》在本省大剧院举行全球首演,我不顾医生反对,拖着残腿去观看。台上,男女主角表演了让人赞叹的杂技“对手顶”轰动了全场,他们如鱼得水,默契挥洒。那是媒体称为杂技情侣的你和你的搭档。
  那晚我在车流里弯着腰走路,有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叫住我问:“你怎么不回家?”可是贺扬,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跟我来。


紧身舞服勾勒修长身姿,年轻的身体和故乡的春天一样蓬勃。

  皇家歌剧院坐落在弓箭大街上,古老的欧洲建筑,隐在清香植物的另一端,深红和金色的主色调庄严静穆,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俯瞰着拱门,由天使手擎的灯火环绕着剧院。晚上九点整,灯火辉煌,乐曲声开始回荡。
  满座白衣胜雪,衣冠楚楚的英国人神情平静,凌川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口袋里。大幕徐徐拉开,舞台设计得美轮美奂,追光中,一双剪影你追我逐,身姿如同在草原上携手双飞的大雕,擦着云层掠过,划破天空。那一双鸟儿,有一个统一的地址叫飞。
  那便是我的贺扬。多年后的你褪去少年时代的青涩,眉眼完全长开,灯光打在你脸上,面孔明亮,嘴角噙着浅笑,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这些年来,你出现在信笺里,出现在幻觉里,出现在沉梦里,并且终究出现在我面前,紧身舞服勾勒修长身姿,年轻的身体和故乡的春天一样蓬勃。你在谢幕时躬身含笑,说总算来了伦敦,又四顾张望,声音低下去:“可惜只有我独自到来。”
  多年前和你约定过,终有一天,要随团出访欧洲,在异域辽远的天空下,喂鸽子吃小面包,有清风入耳。目之所及皆是梧桐和玫瑰,坐在古堡的壁炉前看一本画册,拉了你的手去拍云朵和康桥,在城墙上找一条石凳,对着河流午餐,时间明净,安然淌过。
  两个人的梦想,用不同的方式实现,际遇对我,称不上太坏吧。贺扬,可我再不能和你相见,从网上搜索到的消息中,我得知你和搭档已是公认的神仙眷侣,双宿双飞,据说明年就会完婚。而命运早已让我从你的肩头跌落那时起,就错失了今生。


不要问我为什么哭红眼睛吧,那左右不过一场花开。

  在后台找到了团长,他还记得我,一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半晌说不出话,又急急地问:“在英国还好吗?贺扬一直在找你,你这孩子,连电话都不肯留……”我将凌川介绍给他,说我过得挺好,絮絮地说了半天话,彼此都对我的腿避而不谈。那年他把我从孤儿院接出来,尽心栽培我,为我铺就锦绣前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觉得愧对我。
  你在接受英国媒体采访,你的搭档疲倦回来。看到我,她明显一怔,连寒暄都顾不得,走到角落里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接着,又抽了一口,才发现烟居然没点着。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只打火机,又点了一次,这次点着了。
  她深吸一口,声音掩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她说:“对不起。”
  事隔多年,她终于对我说抱歉,虽然这于事无补。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找来,是想偷偷看看你,还是要亲眼看到她当真爱你才放得了心?可我只是很想问她一声,杂技团外面那条街道的小吃是不是依然美味?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将手伸过去,放在她掌心,用力地按了一按。她会明白我的意思吧,那双手,请她替我好好地握着。诚如我,也决心要和等待我这么久的凌川看伦敦每个落日。我对他说,有个人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的话,我会痛;拔了,就会有个洞,也许还会流血而死。很多人的身体里都会有这么个钉子吧,愚笨的人会老看着,还会把洞抠大,理智的人会再钉一个钉子,但是要大,如果小,还会脱落。
  凌川说:“我用水泥帮你抹上,钉个新钉子,再挂上一幅画。”两年后我们贷款买了公寓房,楼层很高,初夏时节晚上九点天色还有余光,对面人家总是亮着灯,穿橙色T恤的男孩和他的女朋友接吻,看到我会招手为礼,放肆而快乐。贺扬,他会让我想到你。那么,就不要问我为什么哭红眼睛吧,那左右不过一场花开。


如果你经过那堵花墙,看到全心全意地等你到来的16岁的我,请你抱一抱我。

  就这样了吧,贺扬,那年我16岁,喜欢穿浅蓝色的百褶裙,曾经在蔷薇色的黄昏里,站在花墙下喜悦地看着你跑过来牵起我的手。
  我们都好好珍惜那些时光吧,因为在两个月后,有嫉妒我们的女孩子在钢丝绳上绊了我一下,从而取代我,成为你的女主角。如果你在事故发生之前,经过那堵花墙,看到面目没有一丝阴影,全心全意地等你到来的16岁的我,请你抱一抱我。


作者: 云淡    时间: 2012-5-2 14:51

   一块硕大的蓝宝石    落在美丽的天山之巅    西王母一口仙气    幻化出晶莹的梳妆台    一颗定海神针    让她停泊了千百年    湖边野草葱茏    山花分外娇艳    两岸山峦叠翠    如风帆次第盛开        坐看波光粼粼的天池    解读美人会说话的眼    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澄澈的秋波一闪一闪    叮咚的流泉    荡涤着心中的尘埃    摇曳的松枝    流淌着浓浓的爱恋    竟至物我两忘    相看两不厌        夕阳衔山    洁白的云絮    在蓝天轻舒漫卷    六月的湖岸层林尽染    绿绒绒的草甸如梦如幻    西岸鳄鱼    东岸靓女    描绘一个神话的世界    冰清玉洁的塔格莱丽丝    炫出奇妙的异彩        半个月亮在空中高悬    像一滴清凉的雨点    落入我的心空    如我纯净的爱    久久地    不愿化开            2012-4-1
作者: ynjk521    时间: 2012-12-5 10:03

甲亢的治疗是一个很多人都想了解的问题,大部分甲亢患者不知道甲亢的具体情况。不知道甲亢疾病的发病机理,也不知道疾病的发生危害性有多大,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怎讲对甲亢进行治疗。甲亢怎么进行治疗,肯定是要根据方法对其进行治疗。所以,重要的就是大家要了解清楚甲亢的治疗方法。
甲亢该怎么治疗:
甲亢的发甲亢 生,有很多的原因,这些原因造成甲状腺功能增强,甲状腺分泌激素过多而发生甲亢疾病。甲亢发生以后,患者会表现为心慌,云南甲亢医院 怕热,食欲亢进,体重明显的下降,没有力气,情绪易激动、性情急躁、失眠、思想不集中、眼球突出、手舌颤抖、甲状腺肿或肿大、女性可有月经失调甚至闭经,男性可有阳痿或乳房发育等。
甲亢的治疗最好的方法就死THY免疫介入治疗方法,这种方法是从根本上对甲亢顽症进行治愈,而且需要的时间也大大的减少,一般的,通过一两个疗程就能够治愈。THY免疫介入疗法一次性彻底根治, 由于是采用纯天然药物,可避免患者长期服用西药的成瘾性和依赖性及毒副作用。这是近代医学的一重大突破,这一重大的科研新成果,得到医学界的高度评价。
甲亢的治疗方法其实有很多,但是随着医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也研究出来很多的新的治疗方法。这些方法都在原来传统的方法上,有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过,大家也不要盲目的选择这些甲亢的新研究方法对甲亢疾病进行治疗,最好是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甲亢医院 以后,才进行抉择。
作者: ynjk521    时间: 2012-12-11 16:25

那便是我的贺扬。多年后的你褪去少年时代的青涩,眉眼完全长开,灯光打在你脸上,面孔明亮,嘴角噙着浅笑,就是我昆明甲亢医院 想象中的样子。这些年来,你出现在信笺里,出现在幻觉里,出现在沉梦里,并且终究出现在我面前,紧身舞服勾勒修长身姿,年轻的身体和故乡的春天一样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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