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2-5 12:38
燕草飞非
取暖
前记:爱情,不单单是女子与男子之间;在女子与女子之间,是一场取暖。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象个窒息的仓库,巨大而空荡。我径直走过去,径直。全身无力,想退缩而又黯然。伸出手,颤抖的落在他微翘的睫毛上,那对被我摸过无数次的漂亮睫毛,从此要消失了。
硕大的空洞与沉寂将我裹起来。他的脸庞依旧胡须扎人。曾经他用下巴戳我的脸,短而硬的胡须茬,刺得欢语笑扬。
我使劲握住他的手,开始颤抖,开始恐惧。眼前昏暗,荒芜的感觉。我知道在电话里,他父亲的话成了眼前的现实。可是,他没有回应,他象个被遗弃的孩子,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树,你抱抱我。丫头冷。
突然记起,一年前的时光。
他说分手的表情。轻描淡写:带你回家,只是玩玩。
那样深刻的表情,即冷漠。又沉静。
潮湿的寒风直窜裤管,我记起这一年的恨以及逃避。可是,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树,没了温度,没了气味。
这个世界,没了树。
身边是大堆哭泣的人。我记不清楚他父母的脸,甚至他的脸。
我离他这样近,却已经是隔着茫茫的生存与死亡。原本想在他结婚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将那些曾经的狠磨碎给他展现另一个崭新的我。可是这些还未来得及策划,原有的都如时间一样,哗哗哗的流走了,一去不复返。
树,抱抱我。丫头冷。
声音含糊而深重,穿透尘埃。
我靠在角落,那是我从小到大觉得最安全的位置。颤抖的蹲下去,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深深的埋下去。
他不存在了,所以,我们永远都可以不用想念他了。
那个声音,很低,不悦耳,却平和。有些嘶哑,却透着一份坚强。那个声音悄悄环手拥起我,让我的泪最终落下。
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子,皮肤白皙却因此雀斑点缀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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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但我不知道你和他有过怎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我知道,树在心里,经常想起的人,是你。
是安妮说过的吧,我们对别人的痛苦从来都没有怜悯,所以我们的世界依然黑暗而痛楚。可是现在,因为有个与我一样深爱着树的女子出现。我们拥有这样短暂却漫长的爱之甘甜。人,被剥夺了太多的力量,却剥夺不了的,是我们可以相互取暖的能力。
如此漫长而悲绝的痛苦在两个女子相遇后,融化了,消失了,呼啸而过的是,曾经埋葬过的恨与痛,这样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