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9 22:28
颜祭
{隐没始终}
[b][color=red]{隐没始终}
所谓的隐没始终只是意味着这个故事无始无终。就像一个在漫长而悠远的梦境中突然呓语着,却在下一秒醒来,幻觉一场。那些流离在幻觉中的人,是最单薄的灵魂。
——记
1.
彩色封面的杂志,遗失了包装的CD,夹着半枝没有熄灭的香烟的烟缸,妖娆的烟雾还在缓缓上升,制作精良的国外进口打火机,只剩下一点的不再新鲜的咖啡豆,红色的咖啡杯,金色的匙子,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德国的牛皮笔记本,不搭调的蓝色廉价水性笔,村上春树的《天黑以后》,因为堆积过高参差不齐而摇摇欲坠的碟片,最上面的一张是重复看了不知道几遍的《她比烟花寂寞》。
深蓝色的三脚底裤被干净宽大的男式棉布衬衫罩住,头发凌乱的散下来,它们因为主人长时间不做呵护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并且开始分叉,于是它们低声的彼此咒怨。水润的唇因为失去了美好的亲吻而干燥继而裂开,明亮的血液从身体内部一点一点的渗出来。眼睛堕入黑暗,他们丧失了与光明对视的能力。
门响。
房内死寂。房门没有上锁。
他走进去,脚步坚定,他抱住她,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让寒冷的风从他们的身体之间穿行而入。这是她的全部,他的拥抱。他是她的情人,他是她的魔鬼。她从沉溺的幻觉中开始挣扎,她开始锤打他,试图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全部抽离,她咬他,在他深色的肌肤上留下深入的印记,他依然紧紧地抱住她,任她肆意妄为和不可理喻。她开始歇斯底里的哭泣,嘴里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感到无比的厌恶。
只有他可以容忍她的神经质,并且纵容她,让她这种情绪像潮湿角落的杂草一样疯狂的生长,他会在起风的时候抱紧她,让肆虐的风没有丝毫穿透的余地。她为他舞蹈,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她光着脚做出各种舒展的姿势,身体像一条精致的丝巾一样飘在半空中,他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抱起来亲吻她的长发,她感到他的呼吸透过她稀疏的长发湿润了她苍白的脖颈,他在黑暗中长时间的抚摸她寂寞的手指,一根一根,每一寸肌肤都不肯放过。他牵着她的手在路旁的台阶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穿越一条又一条街道,在她不小心从台阶上坠落的时候对她温暖的微笑,他在寒冷的冬天给她买各种巧克力冰淇淋,她躲在他黑色的风衣里站在寒风凛冽的繁华街角贪婪的舔舐,对每一个路人微笑。笑容诡秘,眼神迷离。
2.
光线在冰冷的空气中苟延残喘,城市在无法挽救的腐烂中垂死挣扎,温暖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逐渐风化,掩盖在浮华之下的废墟一触即发。
3.
他披上暗蓝色的睡衣,腰间睡衣的带子托在木质地板上随着他身体的移动匍匐前行。脚下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低头,是她红色的棉布拖鞋,在黑暗中呈现出暗淡的色彩,像被主人遗弃的布娃娃一样无辜的躺在地板中央。
他走出卧室,看见她站在客厅那面落地式镜子前,全身赤裸,任脚趾与地面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毕露无遗,像一朵汁液饱满的水仙一样绽放在黑夜的沼泽里,身体四周弥漫出令人神迷的光,令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时间与空间交错的曲线开始出现瞬间的混乱,他的神志坠落在模糊的罅隙而开始出现恍惚,瞳孔中晦暗的色彩骤然分崩离析,以中央为界点渐次剥落。
他走过去,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近乎于漂浮。终于他看清了她的眼,瞳孔凸出,眼神滞留在眼前的镜面上,像是走失在一个毫无边际的梦境,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他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依然凝神地看着镜子,那么那么的用力,试图看穿自己的灵魂,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丧失了最神圣的信仰而受到恶毒的诅咒,她一直喃喃自语:我干净么?我干净么?声音小心翼翼到让他怀疑她心脏的跳动会不会戛然而止,那些声音飘起来然后不可遏制的坠落,以一个决绝的姿态在午夜冰冷的地面上支离破碎。
他张开双臂,她四周安澜如镜的光晕随即起了层层褶皱,沿着埋伏在午夜鬼魅妖冶的纹路平坦开来。在他左手的中指触到她的肌肤时,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动作,只是异常敏感的蹲下身子,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部,他看见她将苍白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自己遗失了温度的肌肤,她像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失去了感知痛楚的神经。那些明亮的血液带着狰狞放肆的表情迫不及待的从伤口挣脱而出。
一整个世纪的光线戛然而止,枯萎在这个无人占卜的迷夜。无人送葬。
她猛然地站起身跑进洗手间,门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锁上了,他听见她仓皇不安的脚步声,然后是踢翻东西的声音,再之后是她放水的声音,那些在狭窄的水管中蠢蠢欲动的生命霎时在浴缸中沸腾起来,他再也无法听到她模糊不清的呓语。
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踢开了门。
她面容安详的躺在浴缸中,眉眼间荒诞的涂了红色的劣质口红,那些纠缠不清的发丝沸沸扬扬的铺张在地上。他耳边突然响起火车呼啸而过的轰鸣,震耳欲聋。
4.
谁在午夜的幻觉沉溺,谁浓妆艳抹了谜底。
华美的凄迷的是圣域还是墓地?
5.
我是瞳。这个名字是那个女人对我唯一的恩赐。
我并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那个身体里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的女人,她并不爱我。我无法想象她是怎样毫不在意的起了这个让我深爱的名字。
那个一直被我误以为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在一个阳光格外明媚的清晨用一个格外简单的词否定了一切:野种。那些残存的记忆中我只记得他的两句话:
野种。
婊子。
前者用在了我的身上,后者用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可是我是干净的,我真的是干净的,请你相信我。
从那个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搬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什么也没有拿,她甚至没有带走那些漂亮的衣服。我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生活了七年的房子,它和以前一样华丽,像那个女人身上带有漂亮蕾丝的礼服一样。精致的失去了真实的重量。女人走的很决绝,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我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我们搬到了一个旧的巷子里,女人昂首阔步的走在我的前面,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鞋子,道路两旁很脏,一条毛色暗淡的狗在那个混浊的水沟边徘徊着,我想它会被毒死。我记不清到底走了多久,只记得那个巷子很深,道路弯曲,我实在想象不出女人是怎样用平时只用来记名牌衣服价格的头脑来记这条曲折不堪的路径的。
她看了一下楼洞口歪曲变形的铁皮门牌号就走了进去,楼道里很黯淡,每一层的阶梯都有明显的高低不等,然而我却看见她欣喜的表情,她突然停下来,她高跟鞋的鞋跟断掉了,那实在是一双价格不菲的鞋,上面有零星点缀的水钻,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丢掉鞋子,没有丝毫惋惜。
终于,她敲开了那扇暗红色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男人。看得出他要比她年轻很多,他刚刚睡醒头发很乱,我看不出他有丝毫喜悦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表情。他什么也没说就走回屋子里去了,女人走了进去,然后对我说:把门关好。我关好门然后尾随她走了进去,男人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继续睡觉。女人从上衣里掏出一张存折,探后掀开男人的被子兴奋地说:你看,十万。我离开的时候从他那里拿的。男人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他吻了女人。我看到那个女人用一整颗心去迎合,可是男人的目光去始终停留在她手中的存折上。
她偷了那个男人的钱,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去告她。他爱他。
{未完}
WITH SOME WORDS IN DECEMBER
终于写不出字,一个也不。
所有的文字像被卡死在喉咙里的音符
声音断裂在某一个缺口
十二月 请让我逃掉[/color][/b]
2006-1-1 10:07
颠覆自己
如果,我有孩子,我会让她一生幸福!我曾想.
看了上面的,我又想:我宁愿不要孩子,因为这个世界的阳光照不暖每个人.
其实,我也只是个孩子,现在是个裹着幸福走过闹市的孩子...... [s: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