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9-12 10:09
维C
这些,那些 (整理后)
见到柯以扬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没有任何预感,他就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他大声地向里面叫了一句:“余遇在吗?”MY GOD,这一句到现在为止都被我视为我和老班的关系分水岭。我在哄笑声中很丢脸地走过讲台。走出去一看,差点晕,谁啊,怎么就帅得一塌糊涂!他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好啊,我是密码啊。”“哦,那我进去了。”
这就是我跟密码第一次现实对话的全过程。
下课后,我再出去找他时,他竟然跟我玩蒸发,真是无聊。我很不爽地回到座位,可是更不爽的是,全班29个花痴都跑过来问我那人叫什么,家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读书,有没有女朋友,就差问他妈妈的同事姓什么了。注明:我们班一共30个女生。难怪都说这个社会的前景堪忧,果然如此。。。。。。
晚上很积极地上网,密码在。这家伙很不知悔改地发了一句:“你今天的这件衣服好难看啊。”郁闷,这世界怎么有这样一个人啊!“你今天干吗来找我啊,就算来找我也别在上课的时候找啊。”“恩?为什么不可以啊?”“BT,没看到讲台上站着一个老先生吗?我走到他身边都冒冷汗啊!而且是暴汗!”“哦,这么说达到我要的目的喽,呵呵,放鞭炮庆祝:)”我狂晕。还是转移话题吧。“你今天干吗到我学校啊?”“哦,我转学啊,今天来考试,考完了来找你啊。”“看样子是高手哦,我们学校都进得来。”我很是无耻地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以差点满分地成绩进来的,所以我说嘛,果然是人才!
第二个星期,柯以扬就很意气风发地站在窗口冲我招手。他很喜庆地告诉我他就在我隔壁班,这消息突然让我觉得晃荡,但不知道为什么晃荡,一直到现在。
照理说他在我隔壁班我应该放鞭炮庆祝--------幸亏不在我班,不过这家伙非常十分特别无耻地说他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所以承蒙我不弃,以后每天陪他一起吃饭。等他说完一大堆废话的时候,我的那几个真正是民以食为天的姐妹已经在饭桌上风卷残云了。我一直以为他的脸皮很厚,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不知道原来那么厚。
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偶尔花痴们会来打听,偶尔他会出现在我教室门口,冲我坏笑,偶尔他和他刚认识的狐朋狗友会一起起哄。。。。。只是这些偶尔的频率有点高。于是我突然觉得偶尔生活和以前不一样了,后来我十分悲哀地发现,这个偶尔的频率也忒高了点。
高三最烦人的事莫过于考试。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麻木了,但当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很高兴地发现我还没麻木,于是我突然觉得前途渺茫。去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天阴得很可怕。柯以扬在旁边手舞足蹈地对我说着笑话,八成是他们班哪个女生今天又出丑了之类的。柯以扬看我没什么反应(其实我当时唯一的反应就是他再这样舞下去我会很丢脸),放在魔爪,问到:“怎么了,失恋了?”“对啊。”“那就好,反正你也是天天失恋,没什么的。”倒~~我突然有一种要群魔乱舞地欲望。“其实嘛,一次挂也没什么嘛,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恩,当然是还我聪明的了--------但是比其他人的绰绰有余了的。”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我差点哭出来。我突然觉得有伯乐了。那天柯以扬很有人性地请我吃了顿翻饭,这让我突然觉得世界很美好。
柯以扬转学过来的第六个星期,他跑过来很兴奋地说他要参加英文歌比赛,我把他上下扫描了一下,扔过去一 句话,那我不去看了。他很高兴地说:“我就是来跟你说你别去看的。”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一相情愿了,果然痛苦。“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啊,我们一起合唱好了,哈哈。”“发神经!”我没有考虑一下就扔过去一块橡皮。“不是啊,真的,我觉得我们如果去的话,会很轰动的,别说第一,连特别奖都给弄过来,哈哈。”他笑得我心脉俱裂。我没理他,就回去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拖着他去文具店,因为我扔的是我同桌的橡皮,而我觉得他是罪魁祸首,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很人道地把他叫过去赔钱。这块橡皮是五毛钱,不过他付了2块钱。因为当我们买好橡皮时,他很小心地对我说他帮我报名了,于是我扔了块橡皮,结果扔到了一个女生,把她的棒棒糖给扔掉了,于是他又买了一块橡皮外加两根棒棒糖-------一 跟是给那女生,一根是给我的。我们走的时候,他加了一句,那女生好漂亮啊。我很无聊地说了一句:“她耳环漂亮----对了你去追得了。”后来我发现这句话真的很无聊。
比赛的事让我和他一夜成名,其实主要是我啦,因为他很早就成名了。我们很费力地抱着奖品----一个大狗熊。大概鉴于以往我们学校的这种比赛只有女生得奖,所以。。。。。后来我觉得那个狗熊很不好看,而他觉得男生抱一个大狗熊很丢脸,于是决定猜拳。结果他很壮烈地牺牲了。
第8个星期他请我吃饭,我觉得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但是小孩子都喜欢糖,于是我很欣欣然地答应了。吃到一半,他突然问我还记得那个吃棒棒糖的女生吗?我说忘了,他说就是你让我追的那个。我说不记得了,他说就是你说她的耳环很漂亮的那个, 我说哦,记得了。谁叫我那么喜欢耳环。他说:“我追到了。”我突然觉得糖衣炮弹的那层糖衣没了,很苦。
我头也不抬地狂笑到:“恭喜。”
他没什么。
第9个星期,那个漂亮女生跟我说他不陪她吃饭,要我去劝。于是我很麻木地跟他说了几句话,大意应该是让他以后不要和我一起吃饭吧。我唯一记得的是,他点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考试又挂了,世界又是如此渺茫。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第9个星期没过完,柯以扬还是跟我一起吃饭,因为他说他不习惯跟个漂亮女生吃饭-------我很愤怒地抓起一个馒头塞到自己嘴巴里。不过当我塞进去的时候我差点噎死,MY GOD,他女朋友就在我对面。我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嗝。这一打更要命,他放下筷子帮我拍背,这一拍帮我在学校又树了一个敌人。那个漂亮女生当即走过来扔了我一双筷子。扔得很响,我不知道痛不痛,我只是觉得响,因为太响了导致很多人看到,于是我觉得我很丢脸。柯以扬很愤怒地站起来,冲那漂亮女生很大声地说了一句:“你干吗啊!”然后就拉着我走了。过了一天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他们分手了。我是第三个知道的,我很小心地想安慰他,却发现他依旧是手舞足蹈地跟我讲话,于是我知道,一切都很正常。
第12个星期是我的生日,大家都忙于学习,很平淡地过了半天。吃饭时,我本来以为他会请客,结果找不到他人,于是我很是愤怒!下午准备回家吃饭,柯以扬说他今天中午做错了事,所以要补偿补偿我,于是我很大度地让他用一顿饭补偿我。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又一次忘记了糖衣炮弹,又一次跟着敌人走了。走进他说的很好的小店时,我发现已经有几个他的狐朋狗友了。我楞了楞,他们很大声地说:“生日快乐。”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顿饭的费是他们平摊凑的。这让我觉得无比喜悦。
第13个星期,他说他的一个兄弟看上我了,问我怎么样。我笑了半天后说:“开玩笑。” 他说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当时想说我笑那么 久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来这个玩笑没有了结局,因为来不及结局,我们已经高考了。<
高考的成绩让我觉得很是欣慰,我打电话给柯以扬,他很高兴地说我们都很欣慰啊。因为我们一开始就填了同一所大学,所以我们在电话里商量着第一天穿什么衣服好看。商量到一半的时候他说他帮我邮购了一款耳环,可能这几天就到,于是我很高兴。兴奋之余我寻思着这要多少钱,当然是越贵越好。
开学快到的时候耳环才到,我很是高兴,可当我准备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穿耳洞,于是我觉得真是无聊。我打电话给柯以扬跟他说时,他笑了半天说“开玩笑!”我觉得这句话很熟。
大学因为不在同一系,所以很不可预知地分到了不同的校区,这让我们觉得无比郁闷。于是我们没有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去吃饭,去图书馆,然后打电话跟他说我这个校区的饭菜无比难吃。他说那边也是。说到最后,我们决定去吃饭,他说我请客,我打死也不肯。于是他很委屈地答应了。
吃完饭的第2个月,他打电话说他要出国了,我觉得很是难受,我觉得他应该早点跟我说,或者说他应该是来跟我商量而不是通知我的。但我没说出 口。
我去送他,他爸爸妈妈都不在,废话,他们在国外,就是在他即将去的过度,我看着他走进去,消失 不见的时候,突然觉得我考得很砸,整个天都掉下来了。
一年后的生日,他打了个电话,我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他感冒了,他说是因为心里难受,我心也揪了起来。沉默了一下,他开口说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他呢?我楞了一下,他继续说,我不是在邮件里说如果你能接受我就把这副耳环戴上的么,不过,算了。我笑了,笑得那边不知所措。“你快回来吧。你回来吧,你回来你就可以看到了,我一直都戴着啊。。。。。。”
笑着笑着,我就醒了,然后我突然想起那个叫柯以扬的家伙在几天前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叫天堂的地方。我走到窗口,看着天上的云。在他转学过来的第15个星期他跟我说过,人死了,灵魂就在云上,然后一直看着地上他挂念的人。我问他那你要是死了你也在云上啊?他说对啊,然后看着你------出丑啊。我扬起头,突然觉得我哭的样子很丑。
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的所有记忆都在那个阳光很好的高三。那些阳光很刺眼的日子拼凑着我对他的所有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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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那些(二)
最近天气都是阴阴的,还起了很大的风,我抱着书一个人走在学校的小道上。风把我长长的头发扬起,露出了柯以扬送给我的耳环,一闪一闪的。我把头发拂到耳朵后,无意中,手触到了耳环。金属的寒意顺着我的指尖传遍全身。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想最近柯以扬是不是都躺在云上睡大觉,要不然为什么太阳都没有出来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的桂花都开了,整个学校都飘着香味,就好象浸在桂花罐里。这让我很难过,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甜得发腻的味道。
可是鸭子很喜欢。
鸭子是我的好朋友,来自北方,长得也特北方。整张脸一年到头都是白里透红的。羡慕死了一大帮子女生。她常常搂着我的脖子说我们在一起就是中国南北大联盟。这容易让我觉得是南北对话。不过鸭子的钱包摆明了她是北。
鸭子头一天来我们教室的时候就特惊天动地,裹一条分不清适合什么季节穿的布,头发染得跟火鸡一样,耳朵上挂着闪闪发亮的大耳环,脚蹬一双搞不好有5CM的鞋子,一进来就让我整个呆了。大概我呆的样子特别有引力,她什么也没说就往我的隔壁座位上凑。碰巧那天上的课很无聊,于是就和我聊开了,等一下课,我们已经牵着手商量中午的饭谁请了。
后来鸭子说当时觉得我的眼睛那么小容易突出她的大眼睛。
柯以扬也说他从没见过像我这样那么小的眼睛。如果他现在还能说话的话,他肯定会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没见过眼睛像鸭子那么大的女生。
叶子倏倏地掉着,铺得地面一片金黄,我踩着地上的落叶,踩得沙沙的响。
走到教室时,人坐得稀稀拉拉的。我在角落坐下。鸭子今天又不来上课,我只要又多喊一声到了。不过一个到换一只鸡腿还是很值得的。我摊开从图书馆借来的资料,埋头看起来。
突然旁边坐下了一个人。“你不是说不来了的吗?”我头也不抬地说。看来我的鸡腿要离我远去了。“我没说不来啊。”那人用带点沙沙的声音说。
MY GOD!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清清秀秀的男生,脸刷地红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没关系啊,你是这个班的吗?”“恩。”我低着头看着书心里说“废话!”“哦,我不是啊,我是隔壁班的。”听着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晃荡。“哦,你是隔壁班的啊?”我看着他的侧脸说,“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话一问出口,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万一这句话被鸭子知道了,她非拿着鸡腿砸我不可。那多浪费粮食啊。
“柯亦阳。”他笑着说。
什么?我的笔啪得掉到地上,掉得很响,声音在我的心里撞来撞去的。我看着眼前长得干干净净的男生,头脑里一片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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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那些(三)
窗外的阳光一晃一晃的,照在玻璃上,闪得我眼睛迷离。柯以扬在窗外向我眨着眼睛,一如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他对我说:“我睡醒了。”
所以太阳出来了。
整间教室充斥着甜得快凝成糖丝的味道,它们一起密谋好地连接在一起,狠狠地向我冲来。我看着白花花的阳光和旁边这个干干净净的男生,心,开始难过地潮湿起来。
我又听见柯以扬说:我在云上看你——出丑。
泪在心里划落,掉进深渊里,没有一点声音。
我不知道是怎么出的教室。我抱着书,走在过道里,耳环一闪一闪的像极了我眼泪闪烁不止的光芒。这些光芒相互推搡,相互厮杀,投在黑色的幕布上,很像武侠小说里的刀光和剑影。它们碰撞在一起,猛地燃烧起来,烧成一片,烧得热气腾腾,烧红了高中学校的那条叮丁咚咚的小溪,烧红了我和柯以扬在走廊上的笑声,烧红了他挑着眉毛冲我笑的样子,烧红了阳光下,我和他长长的影子,烧红了他在拐角对我挥手的样子……烧红了——我的整片天空。
我低下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我泪流满面的样子。
回到寝室,一开门就看见鸭子在床上左手一支棒棒糖,右手一本《时尚》,两耳戴MP3的过着资本主义的生活。她一看到我就伸开双臂无比喜庆地叫道:“Oh,my dear,你终于回来了。”我冲她扬了扬手:“自觉点,拿来吧。”鸭子立马把表情变得无比痛苦:“亲爱的,先别提你那鸡腿了,先看看我的腿吧。”“啊?你那鸭腿怎么了?”我关心地凑上前去。“去死,你就不能给点人文关怀啊。”我边笑边开始进行人文关怀:“怎么了?被车撞了,还是被猫踩了。”“不是,是走楼梯的时候扭了一下。不过,”鸭子给了个暧昧的眼神,“撞到一男的了。”我瞟了她一眼:“我就说嘛,摔了还一脸的喜庆,原来已经有人给过人文关怀了。说吧,那男的长啥样?”“长得还好了,”鸭子歪着头看着天花板,“就是忒瘦了点,只有我体积的1/2。哎,他为什么不长胖点呢?”“你这大花痴!他长胖点你就嫁给他啊?”
“天哪,余遇,你怎么知道的?”天,没救了。
下午,我和鸭子一起去学校的多媒体厅参加电影社的活动。说是活动,就是看电影,不过一切不光明的事情都有一个光明的幌子,所以主席台上的红绸子写的是:N大电影学社影评会。
我力劝鸭子不要抱病参加,不过鸭子大义凛然地说为了中国的电影事业一定要积极参与!这句话,说得我热泪盈眶。
我和鸭子去的时候,大厅里基本上是座无虚席。鸭子拉我在过道的一个座位就近坐下来。坐了几分钟,台上老态龙钟的据说是艺术系系主任的老人家断断续续——断了又续,续了又断地说了几句话,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宣布开始看电影。
那场电影来自美国。难怪鸭子如此大义凛然。
电影放了几分钟,我却总集中不了注意力,我总觉得做我左边的人一直在盯着我看。我又不好意思扭头去验证——万一是我一相情愿那不是糗大了。可是,那感觉也实在是太……那个什么了吧。
正在努力思索着该怎么办,旁边的人开口了:“我们好象见过哦。”
天,好老土的开头。我才懒得理你。
“恩,我们今天就见过啊,我就坐你隔壁啊,在上高数的时候。你不记得了?我叫柯亦阳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电影的光线把他的脸照得黑白分明。
是他,柯亦阳。
“好巧啊,你也是电影社的?”他问道。
“恩。”
“你一个人来看?”
“恩……哦,不,还有我朋友。”我指了指鸭子。
鸭子正在为美国电影事业献身,懒得理我。
一阵冗长的沉默。
我在这阵沉默中,眨着眼睛在想该不该书话,要说话该说什么。可惜还没想完,大厅里响起很团结的一句“哦~~~~”屏幕上闪了几下白光,就黑下来。大家在台下,一阵喧哗。灯重新亮了起来,那个系主任估计去吸氧了,换了一个打着领带,穿着西装,把头发抹得闪闪发亮的中年人。他对着话筒说了几句“喂喂”后,说倒:“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机器出了点故障,所以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
台下一片嘘声。鸭子站起来,对着我说:“切,什么玩意儿!”一不留神,她瞥到了柯亦阳,顿时表情定格。我刚想跟她介绍,就听见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我们好象见过哦。”
“啊?”——这是柯亦阳说的。
“啊?”——这是我心里想的。
“喏,今天早上,在楼梯口。”鸭子脸上堆着笑——我还没见她对我那么笑过。
“哦,真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柯亦阳挠着头,表情十分尴尬。
我突然觉得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那也忒巧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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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那些(四)
鸭子边掐我的手,边对着柯以阳笑,我觉得鸭子的幸福果然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没等鸭子开始蛊惑人心就对着柯以阳挥了挥手,连拖带拽地把鸭子拉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我深深地吐了口气。鸭子的长发打在我脸上,有点痒痒的。鸭子嘟囔着我干吗拉她出来,我横了她一眼:“干吗,我想出来不行啊。”她甩了甩招牌黑发:“你没觉得那小青年长得很有前途吗?”
鸭子的黑发甩在我脸上,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闪闪亮亮的,我看着一道一道的白光划过,觉得有点晕玄了。
也许注定在太阳闪闪亮亮的时候,我开始晕玄。
鸭子听说了我和柯以阳的偶遇细节后,就没动过一次旷课的脑筋了,她每天都很兴奋地叫我起床,煞是隆重地挽着我的手,走进教室。只是每次她都很失望。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看电影之后,就没有再碰到柯以阳了。鸭子常常在我靠在我肩上说,我们学校很大吗?等我给出一个表示否定的回答后,她就把下巴磕在我肩上,眨这着眼睛,无比哀怨地说,那为什么总碰不到他呢?我举着牌表示哀悼。
我在哀悼,为什么找个人那么不容易的——就算知道他在哪。
鸭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贯彻她的政策,我继续被迫从被窝里爬出来,我们一起继续着失望的日子。其实我并不失望,但鸭子说我们是好姐妹,所以我要陪她一起失望。鸭子说这句话时,郑重地挽着我的手,走在落满叶的过道上,风吹着我们的头发,飘飘扬扬地让我觉得很美。我听着这句话,看着学校高高的钟楼上的黑色时针,觉得心里很温暖。
冬天在窗外最后一片叶子掉落的那一天晚上踩着满地的落叶来临了。第二天早上,我裹着厚厚的棉被,看着鸭子,说我不起来了,鸭子看看我,同情地说,那再睡一会儿吧。于是我们侧了个身,都继续睡去。
等到阳光照得桌上的镜子一闪一闪的时候,我们才努力起床。鸭子坐在窗沿,拿着镜子说自己的黑眼圈深了。我探出头说让我看看。我靠着枕头坐起来,看着镜中的脸,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我的头发又长了。我记得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我的头发才刚刚能扎成一个小辫,我就扎着小辫在柯亦扬面前招摇过市。那家伙捏着我的辫子说要咔嚓掉,我白了他一眼说以后到大学我可就靠这个来找个帅哥了。然后柯亦扬继续揪着我的头发说那更要剪了。整幢楼响起我们的笑声,久久不散。大一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可以很名正言顺地扎在后面招摇了。我晃着马尾去剥削柯亦扬同学。他看着我的头发只说了一句:好快啊,都那么长了。我听着,莫名地难受,低下头把难受滴在盘子里,他没看见。我摸着耳朵边缘的那两个S ,眼泪砸下来,在镜子上开出了一多花,把我的脸扭曲得很难看。
我对鸭子说,冬天又到了。
我洗完脸的时候,鸭子竟然厚颜无耻地还在睡觉。她冲我眨眨眼说,亲爱的,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没课。我拿着脸盆有种砸死她的欲望。
我穿上大衣,捧着书去图书馆。图书馆和寝室的距离说形象一点就是骑5分钟的自行车。但我没有自行车,所以我要走15分钟。一出寝室大楼,我的脸就开始衰老,衰老得我追也追不住。我把头发放下来,拿来抵挡风。
图书馆里人很少,显得很亮堂。我找了一个朝阳的位置坐下来。我坐下来的1分钟后,鸭子就该在寝室里打个大大的喷嚏了,我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柯以阳。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笑着坐在我对面。我边在心里说倒霉,边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因为天气太冷,所以我的笑有点僵。他看了看我的书,轻声地说:“你喜欢席慕蓉?”我笑了笑,全当回答了。他指了指他的书,表示我们志同道合。我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对此,他好象有点惊讶。大概,他觉得很少有男生会喜欢看这种书吧,大概他也觉得,女生对此应该惊讶的吧。我在心里笑了笑,他没有认识过柯亦扬啊,那个会在阴天拉我去阳台看云,听风,还会在那个时候背着席慕蓉的男生。那个时候的柯亦扬会安静地让我闭上眼睛。
柯以阳把书放在我面前,指着一段文字,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我看着,呆住了。
2004-9-18 16:40
维C
超级郁闷!!为什么没人回复?????真打击我啊[em03]
2004-9-18 16:51
安奈可馨
原创么?
2004-9-18 17:10
月影捕手
<P>写得很不错啊,不过应该去小说版块.</P><P>很好的校园故事.</P>
2004-9-18 18:33
维C
<P>当然是原创了。。。。。。我是后来发现发错了地方的啦,不过将就将就了</P>
2004-9-18 18:46
我想叫自己卡其
<P>维C是高三文快的,也是一个才女。</P>
2004-9-18 21:01
维c的同桌
虽然这样的故事我己看过好几遍了,但我还是
[em17]
2004-9-18 21:19
六月涅磐
<P>好无聊啊,为什么都是这种的啊</P>
2004-9-18 21:23
维C
<P>因为这本来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写的啊~</P>
2004-9-18 21:27
落木潇潇
教教我啊,我有时无聊也写不出来啊.
2004-9-18 21:29
维C
<P>那是因为无聊不一定能写出来啊</P><P>这没办法教的啊</P><P>一切都只能跟着你自己的感觉走啊~~~</P><P>(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心理学的)</P>
2004-9-18 21:35
落木潇潇
是啊,我觉得学心理学的人很理智啊,我很喜欢啊.
2004-9-18 21:39
维C
<P>哈哈,那你去学心理学吧</P>
2004-9-26 07:26
艾倪
CAI,你很过分,我在小说版快找了半天找不到
2004-9-26 12:53
维C
最近天气都是阴阴的,还起了很大的风,我抱着书一个人走在学校的小道上。风把我长长的头发扬起,露出了柯以扬送给我的耳环,一闪一闪的。我把头发拂到耳朵后,无意中,手触到了耳环。金属的寒意顺着我的指尖传遍全身。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想最近柯以扬是不是都躺在云上睡大觉,要不然为什么太阳都没有出来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的桂花都开了,整个学校都飘着香味,就好象浸在桂花罐里。这让我很难过,因为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甜得发腻的味道。
可是鸭子很喜欢。
鸭子是我的好朋友,来自北方,长得也特北方。整张脸一年到头都是白里透红的。羡慕死了一大帮子女生。她常常搂着我的脖子说我们在一起就是中国南北大联盟。这容易让我觉得是南北对话。不过鸭子的钱包摆明了她是北。
鸭子头一天来我们教室的时候就特惊天动地,裹一条分不清适合什么季节穿的布,头发染得跟火鸡一样,耳朵上挂着闪闪发亮的大耳环,脚蹬一双搞不好有5CM的鞋子,一进来就让我整个呆了。大概我呆的样子特别有引力,她什么也没说就往我的隔壁座位上凑。碰巧那天上的课很无聊,于是就和我聊开了,等一下课,我们已经牵着手商量中午的饭谁请了。
后来鸭子说当时觉得我的眼睛那么小容易突出她的大眼睛。
柯以扬也说他从没见过像我这样那么小的眼睛。如果他现在还能说话的话,他肯定会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没见过眼睛像鸭子那么大的女生。
叶子倏倏地掉着,铺得地面一片金黄,我踩着地上的落叶,踩得沙沙的响。
走到教室时,人坐得稀稀拉拉的。我在角落坐下。鸭子今天又不来上课,我只要又多喊一声到了。不过一个到换一只鸡腿还是很值得的。我摊开从图书馆借来的资料,埋头看起来。
突然旁边坐下了一个人。“你不是说不来了的吗?”我头也不抬地说。看来我的鸡腿要离我远去了。“我没说不来啊。”那人用带点沙沙的声音说。
MY GOD!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清清秀秀的男生,脸刷地红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没关系啊,你是这个班的吗?”“恩。”我低着头看着书心里说“废话!”“哦,我不是啊,我是隔壁班的。”听着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晃荡。“哦,你是隔壁班的啊?”我看着他的侧脸说,“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话一问出口,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万一这句话被鸭子知道了,她非拿着鸡腿砸我不可。那多浪费粮食啊。
“柯亦阳。”他笑着说。
什么?我的笔啪得掉到地上,掉得很响,声音在我的心里撞来撞去的。我看着眼前长得干干净净的男生,头脑里一片白花花。
2004-9-26 13:11
维C
<P>突然发现“这些”与“那些”是两个很好的词汇。</P><P>每次我想到它们的时候就觉得一切的一切都能回来,我17年的岁月,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我的同学,一切我已失去或正在失去或注定将要失去的东西,在这的时候都好象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兴奋地用手去攥着它们,可是我却发现我的手上有太多的空隙,无论我怎么努力它们都可以从那么缝隙中逃出去,逃得那么匆忙,不给我一点的时间。我还来不及告诉他们我心里的话,告诉他们我发生的事,他们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在孤独的黑夜里流着泪想大声喊别走,可是我却害怕地发现我已经什么也喊不出来了,我张得大大的嘴在那一刻痛苦地变形了。</P>
2004-9-26 13:29
轻飏
写的不错,如果故事是真的 会更好
2004-9-26 13:31
轻飏
看的刚爽的时候没了,楼主加油哦,快续>>>>
2004-9-26 16:13
艾倪
<P>我续:(楼主不必顾及我的,按照你原来的思路写就是了)</P><P> 这边,那边</P><P> 我叫鸭子,出生在黑龙江的佳木斯。余遇羡慕我粉红脸蛋,对此我只能将我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是早产儿,我的童年是在针筒中度过的。天一转凉我就要赶紧加件衣服,感冒很简单。高三时妈妈托一位妇产科朋友弄来了新生儿的羊肠,当作许多年以前的中药喝下去,至今我没有在感冒,只是体重增了20斤。肉肉的大块头与娇小的余遇形成鲜明对比。 </P><P> 余遇是个开朗的孩子,可惜她的眼睛真的是太小了,不然。。。。。。</P><P> 余遇戴的耳环是两个S型银制金属的首尾相接,小巧而有灵性,是她的风格,我想她买的时候一定磨破脚跟逛了不少珠宝店吧。</P><P> 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翘课,何况是我最爱的中文课,可是谁叫NB讨价还价的凉鞋在楼梯转弯处打扭并以羊脂球状滚下楼还压到了一位清瘦DD。那个跟余遇差不多体重的男生在我道了N次谦后羞愧地跑开了,然后我发现我已经起不来了。</P><P> </P>
2004-9-26 21:08
易安
好细腻的文章,我压根就写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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