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8 19:00
寶寶。
观望 幻觉
我经常望着蓝得透澈的天空发呆和幻想。可以就我是个寂寞的女子吗?因为安妮说过,当一个女子抬头望着天空的时候,请相信她不是在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请相信我也是这样的女子。
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一个影子。是个男人的影子。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空洞而病态。我想看清那个影子,可不管我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黑色的男人的影子。我害怕。
有个晚上我在梦中又看到他,还是那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害怕极了,抱着头,张大双瞳歇斯底里地冲他尖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叫完最后一个字,那个影子慢慢清晰了起来。是一个温暖的男人。是的,是温暖的男人,皮肤干净,笑容柔软。柔软的笑容使我发毛的心很快平静了下来。我又一次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你知道你的眼神让我害怕。
他没有回答我,因为我醒了。终究我没能知道那个答案。我对自己说,那只是个梦。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心疼?从严我都是个不喜欢有始无终的人,我知道我必须找到答案,否则我一定会变得神经。
我有份不错的工作,在一家叫TIRAMISU的酒吧里做DJ。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可以在黑暗的角落里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那些不曾出现在我脸上的表情。
我总是把灯光打成柔和的蓝色。灯光映在那些拥有丰富表情的脸上,就似乎一只蓝色的蝴蝶停在一株残缺的麦梗上。令人惊动。
很多人来找我搭讪,问些诸如你叫什么?多大了?可以请你喝酒吗?之类的无聊问题。我则头也不抬沉默地忙我的事。如果5分钟后,那人还在看着我,我就会面表表情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看着我?那人便丢下一句神经病后离去。我则对离去的背景失望地笑笑。
那天阿J也问我,你叫什么?多大了?我没回答,他看着我选一张、经典的英文碟。5分钟后我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反问他一句,稍稍愣了会儿,说,我是阿J,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看着你。我抬头看他,平头,下巴有青色的胡茬,左耳朵旁有颗小小的痣,还有,还有柔软的笑容。我叫回目光继续先碟,并回答他,庄蕊,21。他说,哦。然后离开。
7分钟后,阿J又站在我面前,沉默一小会儿后,说,其实我一直看着你,是觉得你像一株九月的蓝色鸢尾。美丽不凡而又脆弱。然后他离开。离开酒吧。
阿J说的,会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吗?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经过一家通宵营业的超市,我进去给自己买了一管酒红色的唇膏。我把它涂在嘴唇上,然后一直握在手心。那么柔软。
我一直在等阿J地再次出现。因为我想问他是不是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影子。阿J却没再出现。我幻想着他突然跳到我面前对我露出柔软的笑容,然后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就是你脑海里的那个影子。可是2个月后,我确定阿J不会再出现了。我甚至怀疑那晚阿J的出现是不是也是我的一个幻觉。
2个月后的一天,我叫到一封信。信封上写着:TO庄蕊。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简短的信:
九月的蓝色鸢尾,还记得我吗?2个月前我和朋友到你们酒吧喝酒,朋友告诉我,酒吧的女DJ是个很怪的人,很喜欢问别人是谁,为什么看她。我看到你,一个顶着一头蓝色的卷发却不戴任何首饰,喝各种酒却不抽一支烟的女子。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一株九月的蓝色鸢尾,美丽不凡而又脆弱。像我印象中一个模糊的轮廓。感谢那晚你回答我的问题。以后要学着着坚强。
阿J。
我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真的就跟阿J 的答案一模一样。
辞掉酒吧的工作,离开TIRAMISU,我找了份推销房子的工作,平静的生活。我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不再有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子,不再做一个关于有柔软笑容的男子的梦。
那一切似乎不曾发生但又真实的发生过的事,我再也想不起来。
那管酒红色的唇膏,从此再没用过。尽管它依然柔软。